许扇琯见他这副模样,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慢慢打开棺材的盖子。
里面正躺着一位少年装扮的女子,奄奄一息,紧闭着眼,无声地叫着救命。看样子,应该在这里被困了许久。
连离荒见真的是活人,便不再害怕。
连离荒将她抱到了地上时,靳弦略有一点惊讶,竟是上午遇到的那位男扮女装的姑娘。她为何会在此处?竟然会躺在一具棺材之中,而这遮挡的树枝,又是何人所放?
许扇琯探了她的脉息,“无妨,只是摔落时受了惊吓,再加上体弱,才导致昏迷,精神错乱。”
连离荒见到靳弦皱紧双眉,陷入沉思,“大人,你认识他么?”
靳弦摇头,心中有一团疑问,为何自己每次调查的地方都会遇到她,到底有什么预兆?说是巧合,一次也罢,两次就应当是人为。
许扇琯摇着扇子,静了半晌,问道,“靳弦,这该如何安置?此番我们是私自出来,若是带她回去,怕是会露馅。”
靳弦自然也知道此理,看向连离荒,“离荒,便委屈你暂时照料她,我与许扇琯先回太守府,免得打草惊蛇。”
“嗯。”连离荒点头,“我会送他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再给大人汇报。”
靳弦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小声叮嘱道,“一定小心看着。”
“大人放心,离荒自有分寸。”
回去的路上,靳弦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今晚本来是去寻找线索,却莫名被引至一处乱葬岗,再次遇见那位神秘女子,她究竟是何人?离家出走,断不会如此简单。靳弦感觉自己的思绪处处受限,仿若一直被人牵制,这件案子背后到底有何隐情?
许扇琯轻轻拍了拍靳弦的肩膀,“靳弦,你该冷静下来想想,断不可浮躁。”
靳弦回过神来,笑着说,“我也知晓,查案破案并不在这一朝一夕。况且,这件案子除了章画,棋墨,和刚才出现的女子,还有一人。”
“是谁?”
“悠梨,她必定是此案的知情人。”靳弦眼神中又燃起光彩,似夜空里的萤火。
许扇琯轻摇折扇,手中拿的烛火,忽明忽暗,看来是快燃尽了。“你如何去寻悠梨,她又如何会告诉你实情?”
“当然是靠长相……”靳弦一本正经地说道,许扇琯愣在原地,足足瞧了他一盏茶的功夫,仿佛过了百年。
“咳咳……”靳弦随意地抖了抖衣衫,清了清声音,“是靠手段。”
第二日。
“太守大人,是奴婢萼夕,来给大人洗漱。”萼夕和霜宁端着洗漱的水和早茶候在门口。
“进来。”靳弦的声音响起,似悠扬低沉的箫声。
霜宁见萼夕还没反应,轻轻推了推她,“萼夕姐姐,太守大人叫我们进去呢。”
“好。”萼夕自知失神,忙收回飘忽的心情,自己仅是一介身份低下的女婢,如何能僭越?
萼夕端来漱口的早茶,恭敬地递到靳弦面前,低垂着眉,轻声问道,“不知昨夜,太守大人睡得可好,有什么尽可吩咐奴婢。
“这是……”靳弦见萼夕从柜中取出一件墨青霜纹广袖长袍,fēng_liú达意。
萼夕轻轻将它抖开,动作极尽小心,“这是棋墨昨日吩咐,特意为太守大人备下的。”
靳弦表情并没有起伏,“既是如此,棋墨倒是有心。”
穿戴整齐之后,萼夕微曲着身子,“沈旬管家已为太守大人和许公子备下早膳,就在不远处的风停阁。”
“嗯,你们先下去,我们随后就到。”
“是。”
靳弦打量着身上的衣袍,许扇琯走来,笑着问道,“怎么,连别人替你备好衣袍都觉得可疑么?”
靳弦笑着摇摇头,摸出衣袖中的白色手巾,“顺水推舟,这应是曹牡的主意,不过这个……”靳弦拿起手巾,看着许扇琯,“便是你的主意吧。”
许扇琯笑起来,不过是一番打趣,曹牡倒这般迅速,不过一晚的时间。“你的不是丢了么?”说完转身走出门外,随意伸着懒腰,“昨夜我可没睡好?”
刚走至风停阁,棋墨同沈旬便迎了上来。
简单寒暄几句后,靳弦似是无意问起,“棋墨,你可知悠梨,如今又在何处?”
听到此话,正在盛汤的棋墨,手指略微发抖。忙将汤碗放在靳弦面前,拱手说道,“不知太守大人,为何会问起悠梨夫人,棋墨已经许久没有她的消息。沈管家,你可知晓?”
沈旬忙摇头,拱手说道,“在章画大人失踪之后,悠梨夫人便不告而别,时隔两年,怕是不好找寻。”
靳弦微微笑了笑,“只是想进一步打听有关章画大人的信息,若是寻不到,也罢了。”说完若有所思地看向棋墨,他的确是有所隐瞒。
棋墨隐瞒的真相,会不会就是本案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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