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靳弦听到有人敲门,“请进。”
许扇琯推开门,见他刚起,说道,“淙喧的队伍应该过会儿就到这里,靳弦,准备迎接吧。”
靳弦点点头,“夕落此时该是没有醒,就不叫她了。”
“好。”
大街上,淙喧带着兵马,浩浩荡荡地走来,街上皆无一人,四处一片死寂。直到走至太守府门前,才下了马。
淙喧见到靳弦和许扇琯,一时间感慨万分,拍拍两人的肩膀,“不曾想,二位与我竟是同族中人。”
许扇琯上前向他行礼,“左贤王,过往一切多有隐瞒,望请海涵。”
淙喧摆摆手,“我敬重二位为人,这些礼节不必拘束,还是叫我淙喧便是。”
“是。”
几个人走到太守府中的大堂,淙喧坐在上席,“听父亲说,靳弦你的兄长故去了?”
靳弦应了一声。
淙喧皱起眉,端起茶杯,“倒是我胡人的损失,今朝父亲的心愿能够顺意,倒少不得靳氏一族的付出。”
“左贤王言重了。”
“靳弦,你怎么不叫我起来?”淮夕落笑着自外跑了进来。
只听“啪”地一声,淙喧手上的茶杯落在地上,不相信地看着她,“夕落,你还活着?”
淮夕落冲淙喧笑了笑,“淙喧,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难道还是鬼?”
淙喧站起身来,揉了揉眼,慢慢地走进她,细细打量一番,方才露出激动的笑容,“夕落,当着是你,我还以为你……”
“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是是是,简直太好了,夕落,你还活着。”
许扇琯见淙喧兴奋到忘乎所以,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担忧,倒没说什么。
“夕落,你没受伤吧。”
淮夕落摇摇头,“没有。”
淙喧旁若无人地笑着,拿出袖中的玉符,递到她手中,“夕落,这个下次可不许弄丢了。”
许扇琯见了,似是无心地说道,“左贤王,这是你身份象征的玉符,若是丢了,怕是关系重大。”
淮夕落也知分寸,笑着挽过靳弦,“淙喧,你的玉符还是给你的阏氏夫人吧,我是用不了了。”
意识到自己此举有失分寸,毕竟早已事过境迁,悻悻地收起玉符,“夕落,你已知道寒未嫁给我了?”
“靳弦说的,淙喧你娶了人家,可得对她好一些。”
淙喧笑了笑,“她不欺负我就是好的。”
淮夕落也放下心来,看来两人感情还不错。
许扇琯笑着说道,“既然此番是故人重聚,今日不醉不归怎么样?”
“好。”淙喧点点头,立即吩咐下去,三军休整,今日大宴,不醉不归。心中渐渐轻松起来,想不到行军之时,还能有这么一段愉快的时光。
淙喧看了看淮夕落和靳弦已是如胶似漆,恩爱非凡,不禁打趣道,“夕落,你与靳弦成婚没有?”
淮夕落立即红了脸,放开靳弦,“没有。”
“今日高兴,不如把你二人的婚事办了如何?”
淮夕落瞪大了眼,吃惊地说道,“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难道你不愿意?”
淮夕落白了他一眼,“我当然愿意。”
淙喧又看着靳弦,问道,“那你呢,又愿不愿意?”
靳弦望着淮夕落,郑重地说道,“夕落,就是我靳弦一生唯一的妻。”
淙喧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忧伤,不过很快消逝,继续慢吞吞地说道,“既然靳弦是我胡的贵族,由我这个左贤王主婚应该也说的过去。”
许扇琯也赞成这个提议,拍拍靳弦的肩膀,说道,“靳弦,正好在靳漠的灵前磕头成亲,他也算是你们的长辈,靳漠若是见到你成亲,必然会很高兴。”
靳弦点点头,兄长,若你泉下有知,也该能够宽慰不少。
一时间,府中开始忙碌起来,四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之象。
淮夕落在房中,穿戴好凤冠霞帔,仔细看着镜中的人,唇红齿白,就像是梦境一般。从最开始遇到靳弦,再到依赖,倾心,阻隔,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如今,我竟然还成了他的妻。想着想着,眼角竟然渗出泪来,有人从身后轻轻地抱着自己,擦拭掉眼角的泪。
“哭什么?”
声音在耳边响起,极尽温柔,就像在撞击着自己的心灵。
淮夕落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第一次成亲,没有经验。”感觉身后的人,轻轻地笑了一声,放开她,蹲在身旁。
“好巧,我也没有经验。”手轻抚过她的面庞,如绸缎一般。缓缓下落中,骤得停在嘴边,靳弦勾起嘴角笑了笑,头不自觉地慢慢挨近。
淮夕落轻咬着嘴唇,手上紧张地不知该往哪放,心,跳得很快,几乎没有间隙。
靳弦的脸越挨越近,突然笑了一声,“夕落,我也是第一次亲人,没有经验,可能多亲几次会好一些。”话刚说完,淮夕落睁大着眼,只觉得唇上触到一片温暖,刹那间,整个人愣得不知所措。
靳弦轻柔地握着她局促的手,吻上她的唇。时间仿若凝固了一般,还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睫毛,浓密地遮着眼。
嘴上像被打了麻药,却有一丝甜滋滋的味道,早已感觉不到心跳。靳弦放开她的唇,用头抵着她的额头,脸上微微有些泛红,笑着说,“夕落,你怎么还睁着眼?”
淮夕落使劲地眨眨眼,后知后觉地舔了舔嘴唇,“要闭眼么?”
靳弦将她揽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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