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知道的人以外,阿诚肯定还有其他的交往,不说别的,与其他保镖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有可能酿此悲剧。
除去各种有迹可循的分析,人为财死包含了一切可能。如果阿诚真的从韩总那拿了300万的话(从调查结果来看,韩总完全没必要出此谎言),任何知情的人都有可能将其干掉!可是除了韩总,还有谁知情呢?如果不是敲诈,韩总怎会平白给了阿诚300万?总应事出有因。韩总想必隐瞒了某些状况,或者说他已向警方说出,但张天网没跟我说。韩总需要做出合理的解释才能够为自己开脱。
或许张天网已经向我说了:有人向阿诚勒索。不过他怀疑那个人是我。因为我三番两次看到阿诚与韩总悄悄聚会,从中看出眉目因此行勒倒是说得过去,可是说到底我还是缺乏干掉阿诚的勇气和能力。
这么说真的有300万且下落不明。如若找到凶手,能索回那300万吗?早知道阿诚的钱那么好抢,便该抢先下手才是。
我惋惜地叹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我遗憾地探了探下体,它依然四季长眠,浑然不觉世间变化。白无欲帮我打开了心中的一扇门,使我得以放开方晨星,它却丝毫不见起色,这么说,它的疲软与方晨星无关。
方晨星这扇门打开了,使和风吹进,使黑墙动摇,然而黑墙没有消失,阳萎也一如既往。这么说方晨星并不是挫折感的关键所在。
那么,除了方晨星,构成黑墙的还有什么呢?说到底,无非是我在浮城无所作为,以至于失去尊严,甚至被张天网看作是只想捞一票的非法之徒。若是如此,唯有振作起来做出一番作为方能弥补心中缺憾,一举击毁黑墙。
这样看来,要消灭黑墙还有待时日。若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则是气做的,活的是一股气,唯有心中充满成就感,才能够气势如虹,无往不利。无所作为,自然便活得窝囊,连阳物都缩起脖子做人。看来阳物重整旗鼓也有待时日。
我黯然接受这不争的事实,至少是合情合理的推理。这样一来,黑墙之谜虽未水落石出,至少有了解决的方法。我将背负黑墙的阴影努力有所作为,必须假以强健的体魄方能够支持下去。
这样一想,我立即起身下床做掌上压。虽说锻炼所产生的活力源源不断地流入不可知的某处,但若不锻炼,想必只有任由自身枯萎下去。话说回来,任何付出都不会白费,总有一天,那些神秘消失的活力必将源源不断地回报给我。
新的一天开始了,然而我并没有忘记阿诚,换言之,并没有忘记那300万,一整天我都在想这件事,乃至之后好几天也是如此。
一个星期后,我才又见到白无欲。我去接她,她依然明艳照人,给忧伤和我带来食品。见了面她便愤愤不平说:“上次投诉的事,还记得么?”
“记得。”
“不幸被你言中,真的是调度员把排班情况告诉了委托方,他们认识。”
“你怎么知道?”
“他给我打电话说想当面了解一下投诉的情况,虽然电话里完全可以说得清楚,但既然有求于人,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见了面聊起来,才发现他对我们组织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直言不讳地承认投诉事件是他通过调度员做的安排,说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帮我赎回意志,我问有什么条件,他竟然说想与我一起生活!”
“你怎么说?”
“当然是婉言谢绝,目前还不能得罪他,可是他竟然说,那么投诉的事他无能为力,因为我与他心目中的形象太吻合了,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做一个坏人。”
“然后呢?”
“我回去找调度员,希望她能出面调解,可是她一副无辜的样子,说他们只是认识而已,并不是很要好,她是为了帮我才说了我的情况,如果他一定要那么做她也没有办法。说到后来竟然劝我说不如答应人家算了。”
“后来怎么说?”
“我说这种事也不是不可以,可以慢慢说,有的是时间,先把投诉的事解决了。但那人怎么也不肯松口,非要我先答应下来,之后又让投诉的人打电话到投诉部门追了两次。投诉部门又来找我,真是焦头烂额!”
“那你准备怎么办?”
“先拖着呗,大家比耐心,反正他又不急于让我受罚,我一受罚,他的杀手锏就没有了。”
“妙计。”
“还指望你有什么好建议呢,竟然说这是妙计!”
“找到一个人帮你赎回意志,他没指望了,就不会再瞎闹。”
“有你说的这么轻松么,我都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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