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提不出什么建议。我若有钱帮她赎回意志那不就简单了,自己做不到的事还是少插口为妙。话说回来,我若有那300万,会无条件地帮她赎回意志吗?做这样的事得瞒着别人,万一被知道,岂不成了冤大头,以后还怎么做人?不过,如果她答应与我一起生活则毫不犹豫。站在别人的立场上,也确实有难言之隐。
真是不可救药,我又想到了那300万。
“完全无条件也确实不可能。”白无欲说,她似乎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也这么想?”
“事实就是这样。如果急于赎回意志,大概得去东部。”
“东部?”
“就是那个网友。他说对自己有信心,相信我一定会喜欢上他,所以同意帮我赎回意志,不做任何修改,以表示诚意。他同意以后的事等我赎回意志后再由自己的意志作出决定,但提出一个基本的要求,就是我必须调到‘天使之家’在东部的分部。”
真是意外的消息。两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接连以其不可能的方式发生了,而且看样子仍将把其它不可能变为可能。白无欲总能遇上这种不可能的事。
“说是这么说,真的到了那边,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
“我也这么想,所以还在犹豫。”
“难道就没有机会留下来?”
白无欲不住摇头:“没有,真的没有。这里都是些土财主,有了两个钱便目中无人,素质实在不怎么样。”
“小地方毕竟是小地方。”
“虽然是小地方,但安静,适宜居住,大城市太喧闹。在这生活了几年,感情上也有点舍不得,已经习惯了,到别的地方一切又得重新开始。如果可能我还是希望留下来。”
“答复东部了吗?”
“不急。烦人的是投诉的事,那人三天两头打电话来问我想好了没有,没想好就要采取行动的样子,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人。如果他再这样步步紧逼,我就决定去东部。大城市除了人多喧闹,也没什么不好,人口素质高,经济也繁荣。”
“的确。”
“你有什么高见?”
我摇头,过了一会说:“你不觉得这个小城市埋没了你吗?”
“是吗?”
“虽然你给它增辉,但它的确埋没了你。”
“你希望我去东部?”她靠在车门上,不满地瞟着我。
“你不觉得应该去吗?”我说,表明这与我个人意愿无关。
她面带迷惘地望向车窗外,窗外的风景徐徐地退向后方。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你早就应该去大城市。可能你不想步子迈得太大,不愿意冒险,想让一切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现在机会来了。”
“照你这么说,我来这个城市岂不是错误?”
“你不来,是我个人的不幸。”
她重又望向窗外,轻声说:“看来我要去东部了。”
“关键是赎回意志。”过了一会,我说。
这之后,白无欲大概忙于办理调动手续,出来见我的时间少了,使我的生活失去了某种动力。秋风渐寒,秋雨绵绵,我傍晚不再带着忧伤去跑步,改为在房间里踢球。
现在忧伤一看到我站在球前面,就躲到障碍物后边。这可不是我的目的,每当这种时候,我就用矿泉水瓶将它从障碍物后边打出来。后来它懂得了一个道理:挨矿泉水瓶不如挨球打,便不再躲到障碍物后边,看到球飞来才往旁边跳开。这当然是规则允许。
练球的代价是两个杯子、一只碗、两只灯泡,还好窗户没事。
我开始看连续剧,搂着忧伤的肩膀坐在沙发上看。国内的编剧仍然很粗糙,政治观点仍然强加于人,真不明白一个普通百姓的生活中有何政治可言,也许该提出一条口号:远离政治!演员的演技仍然拖泥带水,但面孔和身材越来越漂亮,我只选女演员漂亮的剧目看,从头到尾就等她们出镜,展示一颦一笑。
11月,经过一段低迷的徘徊,股市重现生机,我平淡的生活又出现了憧憬。
11月下旬,一位同学到工作室看我。他长得削瘦体长,犹如一把掷插在桌面上犹自震颤不已的长刀,脑袋更是如一把倒三角型的铲刀,加上其话锋犀利,我们称之为“尖刀”。
尖刀对我怀着极其复杂的感情,事实是对我没什么感情,只是转达别人对我的感情。别人说我好话时,他就对我亲近些,别人说我坏话时,他就对我横眉冷对。上学的时候有人说我是sè_láng,每当我与女同学说话时,他便冷冷地看我,似乎我正在勾引他妻子。
后来我一直没有成为现实意义上的sè_láng,这多少改变了尖刀对我的看法,有一段时间我整天与老同学厮混,慷慨待人,口碑不错,传到他耳里,再见到他时,态度便和蔼了许多,还一起外出度假。
这次见面,他的态度又变了,变得不甚友好,不知道又听到了我什么负面传闻。不过我一直一个人老老实实呆着,好象并没有招谁惹谁。
我不知道尖刀的来意,他看上去只是路过上来随便聊聊而已。既然是随便聊聊,我便问起他对股市后市的看法。
“我已经不做股票了,对现在的行情不了解。不过你有什么看法,可以说来听听。”尖刀说。
于是我调出大盘k线图,用波浪理论进行推测,说出我的判断。尖刀一边听我说,一边不时用作弄的口吻说:“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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