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靳弦正站在原处发呆时,身后传来连离荒的声音,“该启程了。”
靳弦低垂着眼,说道,“离荒,你将地上有血迹的枫叶都捡起来,数一数有多少片。”连离荒马上找地上有血迹的枫叶,拿在手上,“大人,刚刚好是二十九片,你看。”
“再没有了么?”靳弦问道。
连离荒仔细找寻着四周,摇摇头,“大人,再没有了。”
靳弦点点头,也看不出有何表情,之说道,“把这些带回去,走吧。”
靳弦刚上马车时,许扇琯便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表情微有点异样,像是有何种秘密发生一般。
直到马车行了一炷香的时候,许扇琯才开口说话,“靳弦,驿站那里,你可发现有何特别之人?”
靳弦细想了一刻,“倒是有几人不似寻常的百姓商客。”
许扇□□头,表示认同,“正是那几人,正中那一人,你可觉得眼熟??br
“禾隐廷尉……”靳弦眼眸轻动一下,心中不详的预感愈来愈烈。
许扇琯摇着手中的折扇,眉宇间也隐着一分担忧,“我们的马车虽与他们一行人相隔甚远,也是侧对着,不知他可认出你?”
“认出也好,没认出也罢,”靳弦抬眼看着许扇琯,内心中似有一丝兴趣被点燃,化成眼眸中的光彩,冷笑一声,“扇琯,看来事情不是如你所愿,新枫郡并不是个清闲之地,而是充斥着各种阴谋黑暗。”边说着边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纸。
那纸条一看那黄纸便不是靳弦之物,倒少见他直接用手拿着旁的东西,打趣道,“靳弦,你的手巾呢?”平时不管是何物,靳弦都会以手巾代手,他特别不喜欢直接用手接触任何东西。
靳弦将它递给许扇琯,眼神就没离开过那张黄纸,表情略有沉重,回答道,“手巾丢了……”
“倒不像你,平时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我都不让碰,竟然丢了……”话还没说完,许扇琯倒被黄纸上的字惊了一跳,睁大了眼,望着靳弦,不相信地说道,“这……”
靳弦苦笑一声,眼睛瞬间布满血丝,“刚才在路上走,对面有一人直直撞了过来,上车时,才从袖中发现这张黄纸,倒是我疏忽了。”
许扇琯一脸担忧地看着靳弦,黄纸上写着,“新枫太守,四人皆亡。断魂孤掌,夜夜哭陵。”
靳弦捂着头,极尽痛苦地吼道,“这字迹,是靳漠。他,他不是失踪么?为什么要突然出现,这几年,折磨得我还不够。”
连离荒黯然地赶着马,关于此事,他也插不上嘴。五年前,靳漠大人性情大变,离家出走,便再也没有出现。
许扇琯攥紧黄纸,轻叹一口气。只能拍拍靳弦的肩膀以示安慰,世上怕是唯有靳漠一人,能让他如此痛苦绝望。“靳弦,你冷静一些,他毕竟还是你兄长。”
“我怎么冷静,靳氏一族没有这样的人。十日前,靳氏一族遭受灭顶之灾,靳漠他,他又在哪里?眼睁睁看着双亲毙命,只留我苟活于世,靳漠他,他又在哪里?靳漠,他早已不是我的兄长。”靳漠仿佛就是靳弦的底线,一旦触及,便如洪水决堤。
两人沉默良久,谁都没用言语。靳弦对于靳漠的感情,从最初的兄弟情变为怨愤,特别对于靳氏一族发生的事,可能再也无法原谅他。
许扇琯想让靳弦振作起来,靳漠的名字就像一根刺,刺穿他一切的骄傲自信。“靳弦,你也知此事蹊跷,不如想想如何应对。”
靳弦慢慢冷静下来,问道,“关于此事,你是如何想的”
许扇琯摇摇头,“如果他只是告诉你新枫太守死了四人,没必要用这种方式,他消失这么久,突然现身,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靳弦没来由地轻笑一声,“他觉得我破不了这起案子么?”
许扇琯一下收起折扇,说起案子便没来由地起了兴趣,挑起眉问道,“你是发现了什么?”
“离荒,将之前收起的枫叶递给扇琯。”连离荒应声答应,拿起车帘单手递给许扇琯。许扇琯拿在手上细细看着,靳弦问道,“能看出什么端倪么?”
“这不是自然出血,倒像是划破手指后,一滴一滴,滴在上面一样。血渍早已凝固,滴在枫叶上的确不易发现,但是这样是何意图?到底是想让人发现,还是不想?”许扇琯皱着眉仔细观察,刚刚好是二十九片,表情中带着疑虑,“再没有了么?”
连离荒刚好听到这一句,笑着说道,“扇琯真神了,这与大人问的一模一样。”
许扇琯笑着摇头,“这些枫叶摆明是某种暗示,暂不说上面的四滴血迹有何象征,从数量上看,倒是如月份天数。离荒,你想想今日是几日”
“正好是亥月朔日,月份天数……”连离荒迟疑了一刻,兴奋地说道,“亥月刚好二十九日。上月戊月倒是三十日……”忽然感觉出哪里不对,又想不出是何缘故。
靳弦笑而不语,许扇琯用扇子拍了拍连离荒的肩膀,“离荒,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今年是闰年,刚好多一个朔望月,这月不是亥月,而是闰戊月。”
连离荒连连叹息,“怪不得今年的秋季这么漫长,那就应该是三十日。”
许扇□□点头,望着靳弦,“你也是察觉到这一点,觉得枫叶像是月份天数的预告一般。”靳弦盯着他手上的枫叶,只觉得血迹更加鲜艳欲滴,闭起眼揉了揉眼角,沉吟半晌才说道,“扇琯,此事我总觉得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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