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棋墨的带领下,走到一间屋前,“这是原来太守大人苏尹的卧房,”棋墨轻轻推房门,房中一片漆黑。
许扇琯收起折扇,本能地闻到房间中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低声在靳弦耳边说道,“这里头透着点古怪。”
有婢女前去,点起了灯,火光非常微弱。屋里一看,只是简单的床榻和临窗的桌子,并未有什么异常,空气中却混着点不安分的情绪。许扇琯快步走到桌前,桌上赫然摆着一双血糊糊的人手,掌心相向,断裂开的腕部血迹早已凝固。他蹙紧双眉,从袖中取出一支银针,插入手的皮肤中,仔细观察着一丝一缕的变化。
“太守大人,这……”曹牡凑上前问道,心中奇怪,他不就是太守的旧友么,难道还会验尸不成。
靳弦打断他的话,“嘘,别出声。”
许扇琯虽是朝廷御医,却也是位极厉害的验尸官,靳弦破过大大小小的案件中,都少不了他的功劳。
一行人的心都系在许扇琯的动作上,屏息静待,约摸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许扇琯才收起银针,缓缓说道,“虽没有准确的尸体判断,从血迹的凝固程度来看,大约是昨夜子时被人切下,至于人,便不得而知。”此处故意没有说破,想试探其余的人对苏尹的死知不知情。
曹牡像是舒了口气一般,笑意满满地对靳弦说道,“原来太守大人早就得知此事,下官真是该死。”靳弦只点头示意,并没有过多理会,直直看着棋墨,问道,“可寻到苏尹?”
棋墨摇头,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似有惊恐也有犹豫,“不瞒太守大人,从去年开始,已死了四位太守大人。每一位太守大人到任以后,不出一月,必会失踪,第二日便在桌前看到一双血淋林的断手,放在桌前。人就再也找不到,怕是凶多吉少。”
靳弦仔细观察着房屋四周,又看着桌上的断手。连离荒凑上前,疑惑地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发现,“太守大人,你说这凶手是不是变态啊,非要把手切下来,摆成这个姿势,这有什么用意?”
靳弦冷静地分析,眼神充满力量,“凶手的意图,我暂时猜不到,不过……”
连离荒迫不及待地问道,“不过什么?”
“这双手的方向,像是朝着窗外的某个地方,双手合十,这是祈祷的姿势。”
连离荒赶紧朝窗外张望,嘀咕一声,“不过就是太守府的外墙,黑灯瞎火的也没什么特别。”
靳弦转头问棋墨,带着不容质疑的压迫感,“之前几位太守大人,也是双手合十,指着窗外么?”
棋墨被靳弦问得一愣,赶紧回答道,“在下好像有点印象,”又看向旁边的管家沈旬,问道,“沈旬,是不是这样?”
沈旬走向前来,朝靳弦和曹牡行了礼,说道,“回太守大人,的确是这样,老朽虽年迈,但眼昏心不昏,每一双都是双手合十,朝着窗外。”
“可有具体的方位指向?”靳弦问道。
连离荒见许扇琯也在一旁点头认同,茫然地摸摸脑袋,“太守大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方向,在下不知。”棋墨也茫然地摇摇头,“反正每一位到任的太守大人都会彻查,但是都查不出什么线索,倒是没有人注意这手的方向。”
靳弦嘴角隐了一丝笑容,他仿佛发现了这桩案件的关键之处,“前几位太守的案发之处,可还保留着”
棋墨赶紧点头,“在下本以为不会再调人来任太守,这些时日任命的太守接连失踪,又惨遭断手,搞得人心惶惶。说来也巧,没想到昨日太守刚失踪,朝廷的禾隐廷尉刚巧在附近办差事,今日便派新太守前来上任。太守的威名,在下早已如雷贯耳,看来破案有望。在下已备好一应卷宗,就等太守大人前来。”
靳弦只答应一声,禾隐廷尉虽在半年前便被皇上派出考察民情。刚好在这附近,真是巧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暂时还说不上来。
许扇琯站在一旁,笑着用扇子敲了敲曹牡的肩膀,“看来,刚刚曹大人拦着,是怕太守大人知道此事,吓得一走了之。无人来担太守一职,怕是只有曹大人自己继任。”
曹牡心虚地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脸上的笑也不自然,“太守大人,下官一时糊涂,真是该死,该死。”
“曹大人是热么?”连离荒打趣道。
“热,热……”曹牡不住地抹着脑门,笑容僵作一团,像是泥糊的表情一样。
靳弦默不作声,示意棋墨在前带路。许扇琯拉住他,“靳弦,此时天色已晚,要查案也不急于一时,还是先歇息为好。”
靳弦不知他是何用意,还是点头。许扇琯回头笑着对曹牡说道,“曹大人,不是设有接风宴席么”
曹牡一边抹汗一边点头哈腰,仿若只要许扇琯的声音一响起,便会不自觉地心虚恐惧,“有有有,接风宴。太守大人这边请,还有徐兄也一同请。”
一行人又回到正厅,靳弦坐在上席,曹牡挨着许扇琯坐在一侧。曹牡小心翼翼地拿起杯子敬靳弦,“太守大人,下官这一杯敬你。太守大人,大人有大量,必定非池中之鱼。”
靳弦礼节性地回敬,“曹大人客气。”
“歌舞起。”
曹牡一声令下,瞬间四五个舞姬从屋外款款而至,如烟如幻,仿佛由画中降落。靳弦却毫无心思观看,全关注着之前奇怪的案子。
双手合十到底是为何?凶手为何要杀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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