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夜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伍元贞沉思良久,终于轻轻笑了,有些无奈,有些担忧,“曲靖天太腹黑了,果果怎么斗得过他。”
叶夜摇头,不同意他的看法,“我倒觉得曲靖天以后会被果果吃得死死的。不需要斗,只需要母子俩一卷铺盖,曲靖天保证就会呼天抢地。自从他失忆,我发现他特有这方面的潜质。”
伍元贞仔细想了想,觉得还真是,不觉乐了,他真的无法想象曲靖天跟在果果和花花屁股后跑路的模样。
“其实啊,我最庆幸的一件事就是你。”叶夜说。
“我?”
“庆幸你没有把心彻底放到她身上。庆幸你从一场感情中迟迟不肯走出来。庆幸她没有爱上你。”叶夜直言不讳,他们是多年的好朋友,彼此之间都看得清楚。
“我不怕曲靖天。”伍元贞明白好友的意思,如果没有这些庆幸,他势必会死死地爱上叶果果,那么,他将和曲靖天撞上。
“不是怕的问题,而是你真的斗不过他。”叶夜还是叹息,“你太白,什么都有自己的原则,可曲靖天太黑,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这世上,黑白永不协调,不是黑淹没了白,就是白侵占了黑。可是落在伍元贞和曲靖天两人之间,注定是黑淹没白。
伍元贞沉默,道理他是懂,可是,他若爱上,就算孤注一掷生死一线又如何!
“杨怡是个好女孩,珍惜吧。”叶夜语重心长地说。
满目河山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落花风雨最伤春。
雷小米瞄瞄后视镜,“他追来了。”
叶果果想了想,“停一边吧。”他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好,床上强健,谁知道车上强健不强健。
雷小米一声不哼,将车子停下,随着一声紧急刹车,后面的那辆宾利也停下了,曲靖天迅速从车上下来,动作麻溜得让叶果果觉得白担心了。
“果果,你怎么不理我就跑?”曲靖天很委屈。
“花花还在等我。”叶果果真的很担心花花的安全,她急于赶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我想儿子了。”曲靖天笑眯眯地说,头伸向车窗朝雷小米打招呼,“你是雷小米吧?我是果果的丈夫......”
雷小米斜了他一眼,摇了摇手,“早就知道你叫曲靖天,不用介绍了,至于你另外那个被冠名的身份,我比较愿意听小果子自己介绍。”
“果果害羞,想听她自己介绍可有得等了,不信,你问她。”曲靖天笑,拉着叶果果上另一辆车。
叶果果给雷小米作了个口型,我要问他。
雷小米点点头,看也不看曲靖天一眼,脚一踩,车屁股冒烟,跑了。
叶果果径直坐到驾驶室里,曲靖天赶紧坐到一边,眼睛还在不放心地看着她,“果果,你好像在生气?”
叶果果直视前方,认真地回答,“没有生气,我就是在想,你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不及时,你都摆平了,都没来得及让我好好表现。”曲靖天很懊悔,“当时我收到几张你和花花的相片,正好莫非凡他们都在那儿,于是帮我分析情况,认定有人跟踪你威胁我,他们给我说起一些旧事,怀疑到金佳妮身上,所以立即赶来了,幸好没大事,不然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想起来,曲靖天还心有余悸,他觉得不能再让她们母子到处乱跑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像今天这么幸运。
“你现在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
“一想就头痛,果果,我不想了,等以后,你慢慢告诉我好不好?你当我的记忆。”曲靖天凝视她,眼睛里的柔情清晰可见。
叶果果想起叶夜的话,“失忆的可能极大,恢复失忆的可能也大,但要几个因素支撑,一是主观的,他自己愿意想起,二是客观的,你经常给他提起。不过我建议顺其自然,强求反而适得其反。”
“果果?”曲靖天轻喊一声。
叶果果朝他一笑,“好,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车在雷小米家的小区里停下,花花捧着一袋玻璃珠子兴奋地给爸爸报喜,“爸爸,雷承志把他的玻璃珠子全送我了!”
曲靖天一看,顿时心惊肉跳,好大好大一包,得要多少瓶子装!
一家三口临走时,花花恋恋不舍地朝雷承志说,“你跟我一起去北京吧,我还想和你玩玻璃珠子!”
雷承志脸歪到一边去,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才不跟你玩,太别了!”
哪是他送的,分明就是他死赖活赖要去的!打珠子打不过他,一定要跟他比玩电脑游戏,他不玩还不成,谁知道那双鬼爪子怎么那么灵活!那玻璃珠子,他可是存了三年才有这么一大包!
叶果果注视着那相互依偎的两个人。仿佛风一吹就要吹散似的,可叶果果知道,再大的风都吹不散两个人之间幸福的爱恋。
她曾私底下问雷小米,要不要跟她去北京,给柳静言确诊一下。
雷小米摇头,她带着他看了无数的医生,结论都是一样。
至于去北京,她平静地说,“等他死了再说。”
叶果果一惊,多么豁达、惊世骇俗的回答!死在她的心里眼里不是忌惮,仅仅是一个去处,所以说得那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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