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见少年言语轻薄竟没有一丝怒气,反而笑道“等再过两年你俩的岁数大些,我就让香儿嫁给你,趁着老头子我尚在,抓紧生一个大胖重孙子”。“爷爷”香儿嗔怪一声,白皙的小脸羞得火辣辣的,一路小跑溜回了屋子,这小的油嘴滑舌,老的也为老不尊。
老者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难为情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说是不是求凡?”原来这名乡野少年有个如此文雅的名字,求凡。
求凡接着老者的话,打趣道:“只要您老不怕香儿姐姐跟着我没出息,我就敢娶”说完,摆了摆手,道:“我走了,有时间在过来看你们”。
老者挽留道:“晚间过来吃饭,我这里有一坛尚未开封的老酒”。“不了,傍晚我还有事呢,改天再过来,酒给我留点啊,别都进了您老的五脏庙”求凡头也不回的道。
“知道了,臭小子”秦爷爷笑骂道,望着求凡远去的背影,浑浊的老眼浮起深深的无奈,多好的孩子啊,可惜身患绝症,不是长寿之人。
见求凡走远,香儿这才慢慢从屋里走了出来,见他没有留下来吃饭,不禁心底有些失望。失落间瞥见爷爷正站在屋下看着她,想起刚才这一老一少的对话,香儿又闹了个大红脸,生怕爷爷看出自己的小心思,逃也似的抱着兔子跑掉了。
求凡的家在村子的东头,地势稍高,是一处两间草房并列的小院子,这房子是当年初到时村民好心帮衬着搭建的,一间住人,一间晾药诊病,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屋前是两块菜地,眼下正值朔冻,菜地里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
每年开春的时候,秦爷爷都会带着香儿来帮忙打理,种一些时令蔬菜。本来在屋子后边还有一处鸡舍,福伯活着的时候养了七只母鸡一只公鸡,去年福伯去世,这鸡也是月月渐少,两只送给了刘婶,两只清蒸,两只红烧,一只活到了入冬最后还是被求凡给烤了。直到现在只剩下一只公鸡孤零零的在院子里踱步。公鸡看见求凡回来,抖了抖翅膀,像是见了黄鼠狼似得,远远的跑开了。
求凡看着公鸡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下好笑,笑骂道:“再有一次不按时打鸣,我就将你炖了来吃”。没办法,人懒鸡更懒。
推门而入,里面的布置十分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两把松木椅,还有一个简易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书籍,除了一些经史子集外其余的都是岐黄之术。
自从福伯去世之后,屋子变得更加冷清了,除了秦爷爷和香儿会偶尔来一回,再有就是善良的乡民给他送些粮食和菜,多数的时候都是求凡自己一人生活。求凡生性活泼好动,实在憋闷了,就去各家各户闲逛,饿了累了就在别人家睡下,村民也从来不以为意,就当他是自己的孩子一般无二。
求凡将山鸡拴在柱子上,看了看日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报了一捆干柴进屋,烧了一锅热水,挽起衣袖开始收拾兔子。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求凡不免有些顾影自怜,轻轻叹了口气。
福伯在世的时候总是觉的他唠叨,如今撇下他自己耳根子倒是清净了可是心里却越发的空落落的。最让求凡介怀的就是福伯临死都不肯将他的身世说出来,平日里他要打听自己的父母,那个一贯对他和蔼之极,有求必应的老者都会一脸苦涩,摇头不语。难道自己真如福伯所说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吗?那狠心的爹娘为什么要遗弃自己呢,是因为战乱,疾病,吃不上饭?还是有其它什么别的苦衷?求凡隐隐约约感觉到福伯没有对他说实话,或者福伯说的话有一小部分是真实的,而重要的部分则是隐瞒了起来。
求凡狠狠的拍了几下脑袋,暗暗气恼,自己的脑海里只有三岁后在这个小山村生活的记忆,三岁之前的记忆竟然一丁点都想不起来。由于思虑过重,求凡的厥心痛立时发作起来,就好像千百颗针尖一齐扎在胸口,令他痛不欲生,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蜷缩在地上,手中剥干洗净的兔子也掉在了一旁。
因为疼痛求凡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沉沦,渐渐陷入了昏迷之中。迷迷糊糊中,求凡来到了一座奢华的屋子,那是一座异常华美的居所,屋子的每个角落都摆放着精致绝伦的装饰品,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金黄色的软榻,软榻上正趴着一名看书的男童,男童一手拄着腮,一手拿着书,似乎看的津津有味,求凡看不清他的五官,不过看身形要比自己小上很多。忽然,一道温暖熟悉的声音悄然响起,“锋儿...”继而是一道人影从屏风后面闪出,张开一双有力的大手将男童轻轻抱起然后抛向半空,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欢笑声,求凡听着笑声,心里竟也跟着莫名的高兴,他往前走了几步想看清他们的面容,突然间不知从哪里卷起了好大一场白雾,登时将那两人隔绝开来,就像是隔了千山万水。求凡挥舞着手臂,拼命的将眼前的浓雾驱散,浓雾却周而复始,牢牢的盘踞不散。就在求凡精疲力竭的时候,雾气开始缓缓消散,随着雾气消失的还有华美的屋舍和那两个嬉戏的人,场景突变,求凡又置身于一处陌生的空间,那是一处令人窒息的地方,没有山,没有树,满目焦土,遍地疮痍。远处,一群人正殊死厮杀,喷薄而出的鲜血缓缓汇成小溪,流到了求凡的脚下,求凡惶恐的躲开,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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