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壬申
心神相应,神随意动,达到天人合一,这是中华武术的目标,而这个方向也导致了中华武术的特点。相传,对于功力臻至化境的习武者来说,能感受天地自然之间的呼吸与脉搏,能借助天地自然的力量为己所用,或许可以用“聚日月之精华,夺天地之造化”来形容。而正是因为这个特点,对于习武者来说,一静一动,皆是功夫。或许不是超凡者,但更胜似超凡者。
在这个已经并不幽暗的幽灵洋馆,虽然旭日当空,阳光也并没有厚此薄彼,而是亘古常在地照耀着大地。但在洋馆里却并不能感受到一丝丝的暖意。只能感受到两股无比冰冷的气机:一面是如同幽暗深渊般的刺骨且不可测的冰冷杀机,另一面则是如同高岭之上圣洁异常却也危机四伏的极寒杀机。
对于查理来说,他心已自明。明了因果,明了之前种种的不协调感,以及明了自己那并不莫名的无名怒火,明了这一切并不是错觉。明了这些嗔念对自身的影响,也明了自己此刻的心境,顽固不化的冰晶之镜,或许就是他内心此时的写照。
因为明了,所以照耀。照耀着自身,也照耀着言峰绮礼。
而对于言峰绮礼来说,无论是人生的空洞还是过往的记忆,在此刻都早已被抛之脑后。因为他感觉自己被填满了——对于言峰绮礼来说,这种被填满的感觉实在是太少了,少到他都没心思去察觉填满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或许他也不想去想。
他,这个神父,这个神意的代行者,此刻知道了神意,重新又充满了,充满了一切。在那纷乱记忆中,已经许久没有使用的祷文,此刻却悄然附着于身,两条手臂上那如同诅咒般,不断缠绕盘旋的巨大魔力此刻也纷纷如同被唤醒一样的熠熠生辉,流传着自身的光辉。胸中那一口已经异化的真气,此刻也在向他启示着——但他都没有在意,他的眼前只有查理。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翻地覆。”而在此时此刻此景,或许是这句话的一个写照。没有落叶飘零,因为早已经被绞碎;也没有动物窜逃,因为早已被冻毙。
太阳,被乌云所遮住。
言峰绮礼动了,并不是因为其他种种的原因,只是因为胸中那无尽澎湃的激荡早已抑制不住。查理和言峰相隔有足足六七步之远,但对于双方而言这都并非一个安全距离。言峰绮礼双脚像是没有移动但却已经划过了地面,这正是八极拳中的【活步】。两仪分,乾坤出,架势由两仪而入,以霸王而出。一声贯彻云霄的【哼】告诉了世人此刻言峰绮礼的内心是如此的澎湃。而他无法估量澎湃在此刻全都由拳法释放了出来,释放出那如同无尽深渊的杀机,亦或者是填满他内心的其他东西,就犹如从八极之外传来的**,跨过无尽远的距离,把满满的一切,都交给了这一拳。
土,曰稼穑。
面对着如同是远古巨兽的咆哮,面对着如同是攻城重锤一般的杀招。不动如山,哪怕是看见那激昂的面容,透体而出的杀机已经感染全身,查理还是没有动,就犹如举世长存的巍巍大山。直到拳风都已经吹裂查理的面容,魔力引起的颤动将查理的头发吹起——这时查理动了,宛若亘古不变,巍然屹立的大山动了。
金,曰从革
【太乙?七星剑】
查理不退反进,侧身而入,以指作剑。就像在混沌的杀机之中,如同有一把照耀时间长河的七星宝剑挥洒而出,斩断了混沌,斩破了执念,也斩碎了言峰绮礼那僧袍衣袖,露出了那些近乎无限魔力的令咒。
言峰绮礼并没有意外,因为他很清楚他面对的是谁——查理,这个得到武当真传的国术大家。况且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其他感情,或者说他的内心之中什么感情都有。就当查理的剑指正刺向言峰绮礼的咽喉之时。言峰绮礼也反应过来了,胸中那不断跳动的【心脏】,脑海里无数的记忆,都让他此时此刻浑然天成。
【八极?缠丝劲】
无上的技巧,此刻却浑然天成。
言峰绮礼做到了很多拳师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境界。
肉眼可见的气场随着魔力的波动而盘旋着。
言峰绮礼一手逆收,一手挥出,同时迈出左脚,想踩住查理。
【八极?迎风朝阳掌】
而无比锋锐的宝剑此刻却消失不见,只有潮起潮落的大海在激荡。
水,细则无声,巨则汹涌。
【五行?波浪滔天】
查理同样踢出右脚,想要打言峰绮礼的左脚。
言峰绮礼反应迅速,直接防住这一踢。
但同时查理架开了言峰绮礼的双手——长枪能拉回稻草,但却不能卷起海啸。
在言峰绮礼发觉查理的一击踢腿其为虚招,或者说由实转虚,由踢变扣之时,已为时太晚。
木,屈也,又直也。
一招不慎,查理已欺身而入。言峰绮礼如同如梦初醒一样,感到了一股来此高原之巅的杀机,杀机如同绽放的天山雪莲一般,洁白通透却蕴藏危难。
【肃杀?双峰贯耳】
但言峰绮礼依旧反应而出,对于他来说,此刻的状态是他这十年之来最好的时刻。言峰绮礼强行调整重心,回归架势,马步下沉至水平的位置,气运丹田,用双手隔开查理的双峰贯耳。然后平推而出,意要转守为攻。
但查理双手用缠劲让言峰绮礼无功而返。此刻查理如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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