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朝会注定波澜不断,原定要册封太子的朝会,准太子都走了。惴惴不安的朝臣们等了大半天,却被通知取消早朝,心中忧思更甚。追着传旨的小太监问了半响,才知道是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大臣们也知道皇后娘娘曾经口出恶言,指责周煄命理不好的事情,现在不知会不会影响周煄继位,若是皇后功力到位,那谁还有机会?想入非非的朝臣,甚至很多人已经脑补了一场大戏。
周煄没有等着皇帝的最后确认,直接回府了。
易云焦急得等在客厅,等他一出现就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有惊无险,尘埃落定。”周煄微笑。
“谢天谢地。”易云双手合十感谢漫天神佛,夺位这种事情,不因为出发点是理想、追求这一类高大上的词汇就减少它的危险性,一样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跌入万丈深渊。周煄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早就交待易云被好应急包,一旦事有不虞,直接出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谁知事情会这么顺利呢?
“咸宜姐姐近期可能会来找你,关于女子参政的事情,你心里有数,到时候她来了不必瞒她,一并告知,争取她的支持才好。”周煄叮嘱道,他明白自己在宗室方面的力量太弱了,可是他现在有两个现成的盟友:一是徐子旭之母,福慧大长公主殿下,她辈分高、威望重,适合用来压阵;一是咸宜公主,她出生最为正统,年纪轻,有冲劲儿,适合用来攻阵。
“我知道,我也盼着呢。”想要女人参政,首先要女人是“人”,让她们能够纳税给国家带来收益,国家才能回报她们独立的人身权、财产权、婚姻权。教育权、政治权……或者反过来也一样。自上而下的改革有时候看着像圣母病发作,其实不过是比旁人多看三五步,早晚都是要做的,不如主动做,换得好感,方便以后实行。
女人成为了“人”,才能赋予她人的权利,包括参政,参政是最高级的表现形式。
不要以为政治就是冷冰冰的,只要是人操作的行为,就免不了人情的加入。
“这事儿也不能一刀切,公主、郡主们受到的教育最好,但也不是人人都愿意抛头露面。”易云颔首,像她一样野惯了的女人到底是少数。
“我知道,咸宜姐姐也知道。我们只是给女人提供另一种可能,她愿意相夫教子就安坐内宅,愿意实现自我就走出家门,我不是规定她们要怎样,只是给她们提供选择,让她们有自己做主的机会。”社会的进步就体现在对不同的包容上,这很难,但周煄想去尝试。
————————
皇帝最终还是没能说服钻牛角尖的皇后,新年大朝会的时候,皇帝直接宣布了过继周煄为嗣子,并册封为太子的决定,如此大消息,震得全国上下都过不好这个年,人人目光都盯着京城、盯着周煄呢。
朝中又是一阵波澜,过继一事突如其来,但细细想着又有前因后果,现在大家的目光都往户部侍郎徐子昉身上瞟。夭寿哦,前提投资那么多,徐岩还陪着周煄在西北战场上滚了一圈,用命换的功劳,现在人情、功劳跳楼价打折。恭郡王不是东西,可徐家对周煄不薄啊,也不知周煄怎么同意了这等事情。
皇帝宣布了,大臣们也就同意了,不是他们没有意见,实在是涉及的人都十分光棍儿,他们能找谁抗议,收回成命。找周煄?算了吧,这可是滑不留手的铜豌豆,父族母族都不亲近,妻族还是孤女,父死母改嫁,易北可是背着罪名死去的,谁能制约他们夫妻?找皇帝?真是个馊主意,皇帝没有儿子,白得了这么个优秀的便宜儿子,他难道会反悔。找上皇,别白费功夫了,上皇早就公开表示赞同,而且第一天面色红润声音洪亮的召集诸位老臣对皇帝过继的决定表示支持,第二天就传出消息病了,不让人探望,表明了不给别有用心之人挑拨离间的机会。
现在算来算去,想要做点儿什么,只能从皇后身上入手了。皇后?皇后娘娘早就在先景献太子薨逝的时候卧病在床,不接受请安觐见。咸宜公主横刀立马挡在寝宫前:母后病重不见外客?你们执意要见母后是想让她病情加重吗?就算是本宫外祖母,本宫也不惧直言,有什么为难事直接给本宫说,本宫来办,本公办不了的,还有父皇,为什么一定要来打搅母后?哦,你不是来求恩典的,那最好的请安就是安静待着。
得,人家是亲母女,和咸宜公主一比,谁都是外人。咸宜公主挡了觐见皇后的人,连安国公府都不例外,最后一丝抗议的机会都没有,朝廷上下,也就顺利接受了这个消息。
宣布退朝的时候,即便是被同情,徐子昉身边还是围了许多人,名义变了,血缘不变。
周煄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在下朝的人流中截住了徐子昉。
“徐大人,我家主子有请。”福寿躬身道。留在封地的福寿等人接到消息后快马加鞭进京支持主子,福寿这个新任太子身边的大总管,旁人也是认识的。
刚刚和徐子昉说话的几位大人,竭力镇定,面色不变,语速忍不住快了些,催道:“徐兄,愚弟有事先走一步,你快去吧,别让太子爷久等。”
徐子昉拱手告辞,上了周煄秦王规制的马车,上午来上朝的时候,他还只是秦亲王,现在,他就已经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了。
“大舅~”
周煄招呼徐子昉上马
喜欢穿书之离题万里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