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扶着少女走到大道上,这才稍微放了点心,想那强盗也不会再追到大道上吧。
“谢谢恩人,不知恩人贵姓?”少女神情渐渐平复。
阿渡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笑了笑。
“抱歉,小女不知恩人不能……不能言语……小女名叫初儿,恩人跟小女回去喝杯热水吧。”初儿小心翼翼地看着阿渡。
阿渡摇了摇头,她可是还得赶路,只能谢绝。
哪知这初儿竟一下子哭了起来,“恩人,您就送小女回家吧,我怕那贼人再来抢我,我家里有一位病重的老父,他还在等着我救命……”初儿的哭声期期艾艾,本来满是尘土的小脸被泪水一冲显得更加可怜。
阿渡于心不忍,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只好答应了她。
见阿渡答应了,初儿总算放心了,对阿渡感激的不得了。
和初儿回去的路上,初儿一直在和阿渡絮絮叨叨的说话,原来初儿从小在镇上的一个老爷家做丫鬟,前些日子有人给她写信说她爹病重,让她快快回来,她就哭哭啼啼的跟老爷辞了工,带着这些年攒的银钱回来了,亏得遇上阿渡,否则她的银钱被那贼人抢了去,那就真救不了她爹了。
看来这个朝代,还是有很多穷苦的百姓的,阿渡在心里默默唏嘘,不知不觉就到了初儿的家中。
初儿的家在一个七拐八拐的胡同尽头,是个破旧的小院,一走到家门,就看到门上挂了白条,怕是初儿回来晚了。
“爹!”初儿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推开门冲了进去。院子里只站了一个人,那人身形粗壮,脸上有一个豌豆大小的黑痣,看样子也是个吃过苦的人。初儿一把抓住那个人,“大伯,我爹呢,我爹呢?”
那大伯难受的指了指屋子,“你爹昨晚上走了,今早上就下葬了,你还是回来晚了……不要太伤心。”
听完大伯的话,初儿一下子瘫在了地上,“爹,初儿不孝,爹,初儿不孝……”初儿的眼泪哗哗的掉着,阿渡看她那伤心的样子,自己也难受的想哭。
时间到了晚上,初儿终于接受了现实不再哭了,一双眼睛肿成了核桃,脸色尤其苍白。
大伯将初儿接到了隔壁,“今晚你先在我这里睡吧,你和恩公在这里坐会,我去给你们做碗面。”
大伯出去,初儿有些魂不守舍地坐着。阿渡看旁边有个水盆,就打了点水,沾湿了毛巾给她递过去。初儿接过来,又嘤嘤地哭了,边哭着边擦着脸,样子真是可怜。
一天的灰尘和泪水擦了去,露出了一张清秀的小脸,这时的初儿也冷静了些。
“公子,我没地方可以去了,你能收留我吗?”
初儿的提议让阿渡有些诧异,阿渡急忙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包袱,表示自己也是个居无定所之人。
“公子您就答应我吧,我现在没有家了,总不能赖在大伯家白吃白喝,你带我走吧,我伺候您一辈子,我不要回报。”初儿一脸坚决。
看初儿这么坚决,阿渡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忽然将自己的头巾摘了下来,一头长发顷刻间落了下来,她是在跟初儿说她是个女子。
看到阿渡的样子,初儿竟没有惊诧,“我一见公子……哦不,我一见小姐,就知道小姐是女子,小姐身形精巧又无喉结……没有戳破,只是明白小姐出门在外这么打扮也是出于安全考虑。也就是因为您是女子,我才愿意跟随您的。”
阿渡竟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其实她救这个少女,根本没有出什么力,一切只是歪打正着,也许这个朝代的人天性善良,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初儿的心意已决,阿渡也觉得自己远行的路上需要一个陪伴,那就让她跟着吧。
见阿渡总算答应了,初儿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些喜色,看她心情好了很多,阿渡心里也有了一些欣慰,初儿刚刚没了父亲,答应她也能让她纾解下郁结的心情。
两日后,初儿和阿渡又启程了。两日间,初儿去她爹墓前跪拜了一日,后一日和大伯告别,将家里的旧房子赠给了大伯,毕竟大伯帮她安排了她爹的后事,然后就一心一意的跟着阿渡了。
初儿是个聪明单纯的少女,有了初儿的陪伴,阿渡觉得行程确实有趣了很多。
走了一日,两人总算出了上京,上京的外面是官道,道路宽阔,却没什么人,两人在路旁边的草地上坐着歇息。
“初儿,你说我们该往哪去?”阿渡捡起一块树枝,迷茫地写道。让阿渡最欣慰的是,初儿是识字的,她们的沟通也简单了好多。
“去柳城吧,柳城紧挨上京,我们走个一日就到了,”初儿又想了想,“而且小姐,官道上休息的地方不多,我们可以先去柳城寻个地方歇一下。”
初儿说的确实对,那就去柳城吧,阿渡点了点头,见阿渡听了她的话,初儿开心的像个小麻雀。
柳城紧挨上京,也是个富庶的城市,进入柳城的时候,天已经傍晚,阿渡和初儿找到了一家客栈安了脚,一切都很顺利。
“我去给小姐要点热水洗个澡。”初儿勤快的出去了。
阿渡从上京出来就是女子打扮了,不过穿的是些粗布料子,尽量将自己低调起来。现在赶了一天的路,身上也是风尘仆仆,整个人已经不能看,能洗个热水澡真是很不错的,阿渡觉得她越来越喜欢初儿了。
第二天,阿渡睡了个大懒觉,她觉得她恐怕是世间最苦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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