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嘛,不好说,很难说。”静宛为难地皱起眉,要她来评价李世民那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但三姑姑生前曾说过‘天策将军野心不小,是个危险人物’。”
“世上任何事情都是没有绝对,无论什么都是这样。”郑观音面无表情地道,“黄鼠狼给鸡拜年,那么谁是鸡谁又是狼了。”
静宛哼笑:“敢情母亲是觉得阿宛可以缓场的吧?”
郑观音不动声色:“确实是可以!其他的娃儿们都还小,而且都是唐后才出生的。二叔火气大着呢,可你跟他聊天聊得不还挺好的吗?”
静宛诡异一笑:“爹爹与二叔终究是亲兄弟,就算再怎么样,毕竟和和气气地做了几十年的兄弟,哪能说翻脸就翻脸,更何况又不是翻书。”
“宛丫头你终究还是太天真了。皇家无恩情,要真打起来了,哎!”郑观音终究还是无奈地叹气;跟一个还没开窍的女孩儿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更何况夫君也不想让阿宛也牵扯进来太多;但是来都来了,谁又还能够再回头,“世事无常,谁也不能擅自地说一句是与否。从来,这都是一场赌局,没有对与错只有胜与败。”
“长安,终究是不会有太久的安宁与平静。”静宛不留痕迹地闪过一丝阴森森的笑意,“母亲,若无其他事,女儿就回去了。”
“嗯。”郑观音也不多留;现在静宛长大了,却好像越来越疏离自己这个母亲了,就算小的时候再亲近,而自己也终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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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宛拨动琴弦,柔和的乐音从指间流出。雪童谣,就算如今琴技再好也弹奏不出当年作为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的心思,童年终究还是一去不复返。
“咚——”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一弦琴弦从中途断裂开了。
琴断弦,百花悲,且待花满帝都日,兵祸起长安。
望着断了的琴弦,静宛又想起了当日的那个守梦匣的预言。兵祸起长安?那是什么意思?长安是帝都,这一句是意思是在预言着不久的将来会有人想要造反吗还是······
静宛若有所思地走到窗前,五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可是却足以洗去很多东西。情之劫,红颜本就是毒;恩也罢怨也罢,情也罢仇也罢,始终都不过是一场不大不小的笑话而已。
在这个棋盘上,皇祖父才是那个背后操纵着一些的人,而所有的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没有用了的棋子,自然会再有其他的棋子替补上,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被人所利用的棋子了。只有傻子才会去相信皇祖父所说的那些骗人的甜言蜜语,曾几何时在夕阳下笑过闹过,但是自从祖母走了以后,所有的变成了传说。
若,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好了。
红尘劫,浮生颜;人死即灰灭,一切也会随之而烟消云散。
隋朝虽亡,但是杨家之人却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仅仅一个义成公主就能够搞得灰飞烟起,未来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作为杨广的嫡亲女儿,杨惠仪的心思,却是从来都不输给义成公主。这个杨家人设下的局,一场不过是自导自演的戏,却偏偏几乎能够将李家的人都收复得服服帖帖,没有半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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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闻喜县主李婉顺,曾有人疑似婉顺二字并非本名。在这里采薇一名乃沿用《倾世之恋青丝雪》中李婉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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