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又一个夜晚降临,萧白小心翼翼的拉着幽兰离开了他的窝。
平日里就萧条的街道此时连个鬼影都不见。除了几家酒吧的破霓虹灯还在兹兹作响,四处一片死寂。
几只野狗在废弃的下水道里争抢着什么,仔细一看,那是一只已经腐烂的人的胳膊。
萧白有时候非常佩服这些动物的顽强生命力。白天不知道躲在哪里,晚上只要有口垃圾吃就能生存。受了再重的伤找个安静的地方舔舐着伤口,没过多久又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转念一想,他自嘲的笑了:“我不也是一样吗?为了这口吃的苦苦挣扎。”
转过街角,萧白吓了一跳。好多人,莫非整片区域的人都来了这里?
足足几千人排着长队站在街两侧,没有人大声喧哗,都默默的等待着什么。
前端的小广场上停着两辆大巴和十几辆装甲车,几百个士兵全副武装的维持着秩序。
不断有人被叫到登上大巴,片刻后又如释重负的下来离开。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辆焊着铁笼的大卡车停在正中央,十几个人被像牲畜似的关在里面。男女老少都有,或站或坐,没有人哭闹喊叫,茫然的眼神里除了空洞就只有绝望。
这时,一声凄惨的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一个女人被从大巴上推搡着下来,怀里的孩子被无情的夺走。她哭泣着恳求着,但无济于事,那个只有四五岁的男孩被扔进了旁边的铁笼。
当冰冷的牢门关上的时候,女人试图冲过去,哪怕再拉一拉儿子的小手。但周围的士兵一拥而上将她击倒,一顿拳打脚踢过后,她被像死狗一样拖走了。
“兄弟,什么情况?”萧白站在队尾小声的问着前面的青年。
那青年翻了个白眼:“在查变异人。”
“据说前几天的太阳风暴造成了好多人被不同程度的辐射。重的在这几天里陆续死了,但程度轻的表现出了不同的状况。有的傻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有的疯了,白天就在大街上乱跑,结果被烤成了人干。有的出现了严重的暴力倾向,杀妻杀子的都有不少。据说还有吃人的,只是我没看到。”
“这不,当局要求每个人都来测试,没问题的才能回去。笼子里关着的都是检查不合格的,估计结果好不到哪去。”
“你不知道吗?这几天广播里一直在说这事,稍后会有大批士兵挨家搜查,敢不来接受测试的一律按叛乱者处理。”
听完他的话,萧白心沉到了谷底。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百分之百是受到辐射了,根本掩饰不过去。
有心带着幽兰回去,但此时离开太过显眼。而且就算能走得了又能躲在哪?这条街是离开206区唯一的通道,现在被几百名士兵守得固若金汤。
军队不是帮派,从不缺少人手,又是专业人士,他那个窝看似隐蔽但在地毯式的搜索下难免会被发现。到时候被当做叛乱者揪出来估计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丢了小命,雇佣军杀起叛乱者来从不手软。
眼看排在前面的人越来越少,他的手心开始冒汗了,肌肉也下意识的绷紧。。。。。。
幽兰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不安的看着他,但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此刻没有时间解释,萧白放开了幽兰的手,看似随意的后退了几位。双手插入了衣兜里,那里有两把锋利的餐刀。
多年在逆境中挣扎,让他磨练出坚韧甚至疯狂的性格,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你,就是你!那个戴帽子的。”他的小动作引起了一个军官的注意:“你退什么?过来!”
被发现了!萧白笑了。心里反倒轻松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该来的就让他来吧。
路过幽兰的身边,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冲动,他迎着军官走了过去。
“把手从衣服里拿出来,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职业军人有着对危险的敏锐直觉,那军官随即拉开了枪栓。旁边的几个士兵有些茫然,不知道长官发什么疯,但还是下意识的围了过来。
萧白缓缓的抽出双手放在了脑后,借着身体的阻挡向身后的幽兰打出了一个手势,相信这么长时间培养出来的默契她应该能看懂,手势的意思是,逃!
此时在三十八万公里外漆黑的外太空,一艘巨型的飞行器孤独的漂浮着,这是地球的近月空间站。
早在灾难发生前它就已经存在了,这些年一直在为地球提供着环境监测,自然灾害预警等一系列数据分析。
虽然很多年已经得不到充足的供给和维修,现在已经有些破烂不堪了,但它依旧执着的一圈一圈的围绕着地球旋转着,行使着它的职责。
夏天此刻正坐在房间里发呆。
已经七天了,七天前正在舱外执行维修任务时被紧急召回后就一直被软禁着。除了每天的饭菜被按时送来外,没有人来跟她解释原因,连一向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老上校都没有出现。
一天前透过舷窗看着那条带着nb字样的飞船pēn_shè着火舌缓缓靠近并和空间站对接后,她的心里就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谁都知道nb代表着内保,那个嚣张的职权部门。
朋友们都笑称它为东厂,不但因为它和古文献中记载的那个奇葩的机构行使着同样的权力,更因为它的成员也和古时候那些不完整的男人们有着同样的阴气。
不经过司法机关批准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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