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年来,苏妄渐感自己气运不对,虽有磨难,但好处太多,看似一福一难,福祸相依,但这许多好处是他不敢想的。
若说时来运转,苏妄是不信的,他最多只能安慰自己是天将大任,是前二十年的苦楚,换得今日的福运。
但心中却有阴霾留下,几次经历,也称得上是奇遇连连,自己又未得大气运的宝贝,来得莫名其妙。
这般气运,如火如荼,若无气运法宝镇压,看似百事顺心,万事如意,却是烈火烹油,总有燃尽的时候;看似繁华似锦,也持久不了,终究是虚空大梦。
身死罹难是轻,怕是要生生世世受尽奴役,不得自由,这不是有截教众仙的前事之鉴么?
最可怕的是,这气运是能借来的,终是要还的,他猜测自己是哪位大能随手布下的棋子,因此有诸般经历,既为棋子,哪得自我,此非他所愿。
有时他甚至宁愿苦难来得更深重些,让自己感觉切实的活在世间,而不是形如傀儡。
苏妄按下心思,吐出一个红葫芦,小巧玲珑,晶莹剔透,精致极了。轻轻一摇,葫芦变大,将手中的阴阳双珠收入,依凭双珠,想必归元层次是一番坦途了。
秘境是一个封闭的半球,既没有湖底暗河,也没有地下溶洞,苏妄转了一圈,就把眼光放在煞气结界上,伸手一摸,似乎有形实质,心念一转,阴阳真气覆于手上,如入清水般,感触轻微,却无妨碍。
“得咧,看来我要当一回运输大队长了。”
苏妄苦中作乐,以纳芥囊做簸箕,将挖好的泥土送出,开了一条小道上去,才到半路,就挖到了一条暗河,也许是原来湖水所在,被迫改了头面,羞于见人也。苏妄不多废功夫,潜入暗河慢慢摸索上去,只要方向是朝上的就行。
一处水洼处露出半个脑袋,苏妄不动声色,仔细查看一番。
周围的景物还是原来那般,只是双潭变作了一洼水泽之地,水塘遍地,零落散布,如今也是绿野葱葱,茂盛得很。
此时正是月上柳梢头之时,悉悉索索的虫鸣,细细琐碎的树叶低语,淡淡的清新空气,清凉舒缓的微风,让苏妄有重回人间的错觉。
辨认了方位,苏妄往东南方而去,忽然感觉惴惴不安,却毫无理由,加紧赶路,他并不知道,身后百丈外有一点红光亮起,细弱针孔,小如蚊虫。
……
复远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神色暴躁,脸色扭曲,双眼若蛇,寒光外露,欲择人而噬,堂下诸多师弟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他出来已久,不曾回过宗门,因曾立下军令,要捉拿苏妄回宗门,不料时隔七个月,小贼消失了,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门内其他真传弟子都等着看他笑话,让他如何不暴怒。
“贺明?”复远语气低沉,阴深冰寒。
“在!”
人群中走出贺师兄,不想他还活着,只是左臂丢失,形同废人,若无机缘,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最后看见小贼跳入湖中?”
复远也知自己再问废话,但心中焦躁,他只能找个由头教训人。
“是的,师兄!”
“那为何我等掘地三尺也不曾找到他的尸首?”
原来双潭旧址的水洼池塘是这般来的。
贺明冷汗淋淋,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复远,说道:“许是挖得不够彻底,我再带人去找一遍。”
“这么说是你自承办事不利了?”复远可算找到借口了,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这……”
“来人,拖下去,鞭三百!”
复远不待贺明辩解,他也无心听词,只是要展示他暴虐的手段罢了,临了又说道:“再给你三日时间,我要你把湖水给挖出来。”
复远这话可够狠的,贺明要么交出尸体,要么得把大湖挖出来,证明苏妄真的另有生机,不在此处,可三日内怎么能弄出偌大的双潭?
“师兄,探得恶贼下落!”
堂外走进一位师弟,可算是带来个好消息了,贺师兄也檫了把冷汗,暗道侥幸。
“在哪?”
“双潭旧址,发现踪迹!”
贺明的心又提了起来,果然,只听复远说道:“来人,把贺明拖下去,鞭一千。”
……
“小贼,你以为自己逃得掉?”
苏妄并不言语,要是说话有用,还要打架干嘛,他也不管复远如何找到自己的,取出大剑,直指复远。
“好胆!给我拿下他!”复远气急了,还有人敢蔑视他。
“师兄,我来!”
“好,刘师弟,拿下他,重重有赏!”
虽然从贺明那得了些消息,几人却不以为然,以为是贺明为自己的无能推脱,有心急表现的,跳将出来,要拿下苏妄以为献礼。
苏妄岂能辜负他们一番美意,乐得轻松,看场好戏。
来者持一根熟铜棍,却也是一件法兵,力发于手,着落于棍尾,以势压人,讲究圆转如意,这就是他的武道境界,将千斤之力,集中在棍尾一点,横扫挥撵,自然占得便宜。
似有一种无形的力在干扰自己,想要侵入眉心印台,苏妄切身感受着,意志在对敌时的运用,眉心刺痛,寒毛立起,一阵痒痒的感觉,很不舒服,手脚有麻木之感,是精神上的错觉。
来人看苏妄不闪不避,心中嗤笑,更加小觑,铜棍一挑,改刺为剃,棍风转急,啸声一敛,发出尖锐刺耳嗤声,取苏妄下巴。
苏妄睁眼怒视,意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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