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心里就是……”韩飞停顿了一下,然后歪着头艰难地接受这个事实,“老妈子?”
“不然呢,你还是什么齐天大圣级别的?拜托,韩飞你先扫泡尿自己照照,哪个齐天大圣长得这么老妈子?就你那张贱嘴,足以跟齐天大圣他师父唐僧媲美了,你知道齐天大圣为什么要三打白骨精吗?”
韩飞老实地摇摇头。
“就是因为看不惯他师父那贱样,但是又干不掉他,一气之下,只能先拿白骨精来消消气,你看白骨精死得多惨啊,全都是因为跟唐僧走得太近了,孙猴子就是看不惯白骨精对唐僧的谄媚样子,才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棒子下去。”
韩飞并没有被我奇怪的理论吓到,因为他早就习惯了。不足为奇,人第一次听见我瞎扯一般都会激动地吐血,吐血的时候还顺便指着我说,“你他妈不懂就别瞎说!”——谁他妈瞎说,我说得都是“事实”好不好,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连韩飞都能很认同地点头,你他妈瞎叫个什么劲啊!
我接着说,“还有啊,那什么九九八十一难,估计都是唐僧那贱人自己一手策划的,他就是不喜欢孙猴子每次在他唠叨的时候不耐烦的样子,你说说,一个人得小气成什么样子才会这么变态地不耐其烦地演苦肉计?而且还是一出接一出地。还对外宣称得好听,什么吃了唐僧肉长生不老,你看看,连找借口都不忘抬高自己一段,唐僧也是贱得够有水平了吧,还金蝉子转世呢,他忘了自己前世就是个可以把人活活唠叨死的老妈子了吗?韩飞说真的,你跟唐僧就是那么像。”最后我还是把中心思想给拉回来了,说那么一大段唐僧的坏话,就是为了给“韩飞就是唐僧那老妈子。”这个话题做铺垫。
“你又来了,总是说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脑瓜子怎么长的啊。”韩飞戳了戳我的脑袋。
“不就长那样吗,别提了,你是没有看过人脑,恶心地能够让你吐出来。一想到这么个恶心玩意长在我的头上,我就想分分钟摘掉,不要了,但是一想到我摘掉之后留下空脑壳更加恶心,所以还是先留着吧。”
韩飞还是被我没出息地逗笑了,“你这么会说,当作家吧,我相信只要你一进文坛,那些文豪都得丢饭碗,你简直就是一活稿子啊。世界上还能找到一个比你还会瞎扯的人吗?”
“我妈不是吗?那嘴跟机关枪似的,分分钟让人缴械投降。”
“……”
我最喜欢的事就是跟韩飞瞎扯,先拿这些年的事情贬低对方一顿,然后天南海北地猛吹自己一番,最后来句总结的,“舒乔(韩飞)你他妈就是个傻逼,傻逼到家了。”
我说:“韩飞,你总是说我运气好,有人给我开后门,当初上大学,是舒建国搞定的,工作实习是许卓君搞定的,可是你那简单的思维就是想不到我是花了多大的努力才有今天,真的,你也就懂得写几篇报告,懂得操练几句,或者再高大上一点你会泡一壶好喝的咖啡,能吐个足以诱惑十八岁情犊初开少女的烟圈,但是这些算什么。姐姐我大二到大四,哪天不是在书海里死去活来,那些组织学胚胎学分子学什么的都快把我逼疯了,还要为了增加临床经验去找导师跟着他们做课题。跟你讲啊,那个脑袋光溜溜的刘教授每次都要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你知道我每次得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踏进手术室吗?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他,前些日子抽空回了趟s大,见着他了,他带着孙子在那个长满大樟树的椰语林散步,见着我的时候说,‘舒乔啊,你这人虽然性格乖戾一点,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出息,当年我骂你的时候你也不出声,乖乖地等我骂完,然后积极改正,真是难得啊,有一段日子我总觉得你会冲我的脑袋上泼开水来报复啊,哈哈。’”
韩飞笑了,“你说你给人的印象是多么糟糕,如果是冷水还好啊,偏偏还是开水,你说你是多么地歹毒。”
“我不歹毒的好不好,心地善良着呢。”我反驳道,把手里的甜筒吞了进去,顺便拿过韩飞手里还没吃几口的甜筒接着啃。“你以为我是你啊,成天装成老大的样子,恨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我很谦虚的好不好,很少跟老师闹起来,当然咯,许卓君不算,我跟他基本上天天吵,后来感觉一天不吵心里就像缺了什么似的。”
“那是你犯贱。”
“在贱人韩飞面前我甘拜下风,谁他妈贱得过你啊。”
“谢谢夸奖。”
他贱到家了,简直。
我和韩飞回家看到我老妈像尊佛站在门口时候,我的心咯噔一下。
“怎么现在才回来!不是跟你讲过九点之前要回家的吗?你自己看看,现在都十一点了!老娘在门口等了你半个小时,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你这死丫头!以为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住就没人管了吗!就可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了吗!那你到了上海还不玩疯!”
我钥匙都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就先接受了我妈口水的洗礼。用膝盖想都知道是韩飞给我妈偷偷发了信息,这贱人。
韩飞马上过去安抚我妈,都不知道狗腿成什么样了。
我妈气还是没有消,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还在喋喋不休,我估计她力气再大一点手里的玻璃杯就会被她活生生捏碎。我在沙发边上站着,低着头一言不发,跟我妈吵,我是嫌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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