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华上五千年讲到下五千年,说中秋节这种传统节日是一定要回家陪陪父母的,不管有什么大事也得放下回家尽尽孝心,甚至还把孔子老子孟子庄子拿出来说了一番,观点论据论证总结,写下来就是一完整的议论文,放高考考场里就是一满分作文啊,装裱在金框框里面流芳百世啊……其实说到底就是在烦人,我被他说烦了把手里的薯片往茶几上一扔,结果没扔得好,薯片撒得到处都是。
我说:“你烦不烦啊,说了不去就不去,你总是这样啰嗦干什么,我妈对你有意见不又不是不知道,非要去自讨没趣你他妈有病啊。”
许卓君也来了脾气,他这人就是有点洁癖,让我在沙发上吃零食已经是最大的恩典,现在我把他的地板弄脏了,他心里的火就像火山一样突突地往外冒。
“现在不跟你妈解释一下她老人家会误会一辈子,你就是这样不知好歹,跟你说了这么多的道理你还是不听,难道你想我们一辈子这样偷偷摸摸地见不得人吗,连最基本的长辈的祝福都得不到。”
他的那句“不知好歹”刺伤了我,他说得就像只有我不知好歹就他一个人知好歹一样,他总是仗着自己多读了几年书,时时刻刻地跟人讲道理,希望用自己的风度修养来影响我让我也变成一个有风度有修养的女孩子,而不是一个缩在沙发上看着肥皂剧边吃薯片边把碎渣撒得到处都是的乡巴佬,说实话,我讨厌这样,每次他给我讲道理的时候我心里的厌恶感就是成几何倍数地增加,恨不得上前揉乱他精致的头发(用我油乎乎的爪子),让他跟我一起缩在沙发上吃薯片喝可乐。
“谁他妈不知好歹了!你知道吗,我为了你都跟我妈闹翻了,现在不知好歹的是你不是我,你非要腆着一张脸回去挨我妈的巴掌吗,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骂你的时候才不会管你有多难堪!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我把头扭到一边,不想再理他。
“舒乔,拜托你懂事一点好不好。”
后来越吵越凶,从我的懂事问题吵到许卓君的虚伪问题再吵回中秋节回家的问题,后来我朝他扔了把水果刀,水果刀不偏不倚地扎在他的手臂上,他也不皱一下眉头。
我还记得他当时的眼神,像冰一样冷,血马上浸染了白衬衫,像一朵花一样落在他的手臂上,他把刀拔了出去,扔在我的脚下,不管那伤口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往下滴血,“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然后推开我,走了出去。
我瞪大眼睛看着地上那些血,呆呆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不是故意的,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说到这里,不知好歹的是我,自私的是我,无理取闹的是我。这些都是事实。
但是真正自私的却是许卓君,他向我撒了一个大谎,让我一直沉浸在一个迟早有一天会终止的幸福中。
我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幸福,除了偶尔的吵架甚至打架,其他和睦的时候都很幸福,即使我们吵得昏天黑地不可开交,但是吵完之后我们会不约而同地和好如初,那年的中秋节,我还是回家了,回家就看见许卓君坐在沙发上跟我妈聊天,他的手臂还绑着纱布,脸色也更加苍白了。
我两手空空地站在门口,我妈看见是我,愣了愣,脸上的笑容马上收了回去,酸溜溜地来一句:“你这丫头还知道回家啊。”
我别扭地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橙子就啃,闷闷地说:“没人做饭我没饭吃了就回来了。”
许卓君笑了笑,“就知道你会饿得回家找食吃,今天晚上我来做饭,你跟妈在这里等着。”
看许卓君多不要脸,还没结婚呢,妈就叫上了,更加可恶的是我妈还很享受这个称呼,笑得一脸春光荡漾。
确实,跟许卓君在一起的时候我根本就不会做饭,除了几次突发奇想想做个菜来犒劳犒劳炒股挣钱辛苦了的许卓君,其他时候都是不进厨房的,但是我花了两个多小时做出来的东西也和黑暗料理差不多。炖个土豆片都能够把汤炖成黑色,看上去压根就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许卓君原本也不会做饭,可是他特别肯学,买了本做菜的书研究,做出来的东西就拿我做实验,这让我不由得想起我们以前在实验室的时候,我总是想拿他做实验看看向他的静脉里注射一管自来水他会不会死,那个时候他气得两天没有理我。
后来许卓君的厨艺越来越棒,做的东西越来越能吃,比起我做的看不出是什么菜的菜,他做的东西辣椒是辣椒,茄子是茄子……然后我就不喜欢进厨房了,总是厚着脸皮吃现成的,后来发现总是让许卓君这么一个大男人每天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围着小围裙干活不太好,我就主动担当起了洗碗的重任,他炒菜的时候在旁边递个酱油什么的我还是能做的。
跟许卓君吵了架我就喜欢找韩飞,那时候韩飞还只是个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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