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君今夜不须睡,未到晓钟犹是春。
衣裤散落了一地,不大的床上,男左女右相拥而卧,男人梦中换了个姿势,仰卧着,发出轻轻的鼾声,女人的一只手穿于男人的腋下,头搭在了男人的胸口,脸色红润,弥留着余韵,嘴角微微上翘,睡的甚是香甜。
许是冷了,男人提了提被子,女子眉头轻跳,发丝滑落,鼻尖在男人胸口微蹭,腿半曲在了男人腿上。被子有点歪,露出了男人的一只大脚,膝盖慢慢弯曲,脚回到了被窝,女人白暂的脚脖也缩了缩,脚上一抹鲜艳的红色,稍纵即逝,隐于被中。
女人眉头微锁,嘴角变的平直,眼角不自然的抖动,未几,眉毛拧在了一起,紧紧抿着嘴唇,随即,眼皮剧烈的跳动,嘴里说着什么听不懂的呓语,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变得煞白,继而,一层水气覆盖额头,脑袋跟着晃动,伴随着不要不要的轻忽,眼角一颗一颗的泪珠汇聚成河,嘴巴开合,没有声音发出,浑身颤栗着,缩成一团。
杜思秋做了一个梦,梦中房檐上的积雪化了,春姑娘摇响了雨铃。天空飞过雁阵,湖水睁开了亮眼睛。听见蚯蚓载耕耘,听见蒲公英在播种。蛋壳裂开了,小鸟呼唤着母亲。树枝上绽开新芽,远远近近一片绿蒙蒙,啄木鸟飞来飞去,在为每一棵大树叩诊。在热闹中,在宁静中,春天已经来临。
牵手静坐于湖边,微风吹过,水中荡起涟漪,轻靠在对方的肩头,呢喃细语。撩起水花泼洒,留下呆如木鸡的李明,快速的跑开,后面在追逐,欢快的逃着,笑着,闹着。忽然周围的景致变得昏暗,梧桐在街旁矗立,枯黄的叶子随风而落,寂静无声,倍感凄凉。
熟悉的场景,疑惑的转身,再次看到了父亲倒在血泊中,地上的鲜血弥漫了整个大地,叶片也染上了一层血色,阴冷萧杀。
巨大的悲痛瞬间击倒战栗的身体,杜思秋无助的双手抱头,像是恳求,像是无奈般的轻语。虚影在父亲身旁慢慢凝聚,手中提着短刀,蹲下,一刀刀划向父亲,身体支离破碎,留下孤零零的头骨,空洞的眼神,直愣愣冲着自己,刺骨的寒意笼罩了全身,眼泪夺出眼眶,缓缓流过脸颊,从下巴滴落,打湿了衣衫。杜思秋瑟瑟发抖,绝望般的抱住膝盖,不让自己倒下。
“不!”宛如悲鸣,惊起了飞鸟,杜思秋爬起,跌跌撞撞的走到虚影旁边,小心的捧起父亲的头,抱紧,泪珠打在头骨上,四分五裂,溅起消散。虚影在嘎嘎的笑着,像嘲讽,又像藐视。
轻轻的放下父亲的头,夺过虚影的刀,双手攥住,用尽了全身力气,奋力的捅过去,短刀齐根而没,虚影错愕着,口中发出饿,饿的声响,颓然倒下。
杜思秋也像散了架一样倒下,摸到父亲的头骨,揽入怀中,抱的很紧,很紧。
屋内,床上的男女还静静的躺着,被子掀在了一边,男人的腹部插着一把刀,鲜血浸透了床单,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女人蜷缩着,抱着男人的头部,嘴角勾起一个美好的弧度,时不时发出喃喃轻笑,好似做着什么美丽的梦。
男人和女人赤条条的,除了女人脚上的一双小红鞋,深红,恰似血色,欲滴。
苏向阳也在做梦,梦到了初夏,梦到了初晓,梦到了左拥右抱,齐人之福好不快哉。
早晨起来,被于初晓拎着耳朵问:“苏向阳!你说,什么大被同眠,是不是和那个狐狸精?”
苏向阳委屈道:“不是,不是,我梦到你和你姐姐了。”
于初晓手上松了松,问:“我和我姐姐?和你,大被同眠?”
苏向阳满嘴瞎话的答道:“就是有点冷,你和你姐姐都要跟我一起睡,只是取暖,你不要误会!”
“什么都没做?”
“没做!”
”真的吗?”
“做了做了,姑奶奶,你松手吧!”不承认不行了,耳朵疼。
晓晓继续问:“和谁先做的?”
苏向阳谈着条件,道“你先把手拿了,我就说。”
僵持了半分钟,于初晓拿开了手,看着苏向阳想开溜,威胁道:“你走一个试试!”
苏向阳心说死就死了,坦白道:“和你姐!”预想中的报复没有来,于初晓很平静,好像这就是她要的答案,晓晓的语气变得温柔,但不失郑重的问道:“向阳!我和我姐姐你更喜欢谁?”
“夏夏!”苏向阳斩钉截铁。晓晓跳起给了苏咸阳一个吻,欢快的道:“奖励你的!”
苏向阳试探的回亲了一下,看晓晓没反抗,亲变成了吻,直到晓晓快踹不过来气,两人才分开。
晓晓猛的推开苏向阳,严肃的道:“梦可以做!主意咱两关系,你是我姐夫,你只能爱我姐姐一个人。”
苏向阳已经对这有了免疫能力,附和道:“恩恩!”拉过晓晓,两人又腻歪在了一起。
客厅杨慧玲听的是真真切切,小声嘟咕道:“狗男女!大早上的就开始没羞没臊的。不行,要破坏。”敲敲门,大声道:“向阳!”
被打断了好事的两人都有些恼怒,于初晓理理衣服,做到电脑跟前,冲着门努努嘴,小声道:“你注意点哈!”
苏向阳开了门,退后了几步问:“杨姐!啥事?”
杨慧玲扶着门边,慢条斯理的道:“没事!”
“没事你敲什么门啊!”于初晓和苏向阳心中都冒出这么一句。苏向阳客套的问:“要不进来坐会?”
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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