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个。”传信脑中转过许多关于法海的传说,却没一件是好事情,要他在全寺僧人面前说出法海的那些事,又是在法海刚刚出关的日子,平时虽然口无遮拦,这时候也知道不能胡说八道。
“什么这个那个的,要你说就说。”法海的脸上依然笑容灿烂。
“不就是什么永镇白娘子啊,水漫金山寺啊。”传信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终于一横心一梗脖子,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嘀咕。
“哈哈,千年前那桩无头公案啊。”法海大笑起来。“几个酸秀才臭文人编的故事,居然也传到了千年之后。”法海的耳力颇佳,居然听清了传信几若蚊蚋的声音。
“人世间以讹传讹,师傅万万不可当真。”外定主持也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千年,不用千年,百年之后,不都是尘归尘,土归土。”法海又是大笑。
合寺僧人见法海并没有怪罪传信,而且看这年轻僧人还比较随和,跟传说的完全不一样,也都大笑起来。
笑声中,忽见法海脸色一沉,指着大厅正面的墙上喝道:“有妖气。”
大家心中格登一下,上百双眼睛随着法海手指的方向转过去一看,却又哑然失笑。法海指的,却是大厅侧面的大屏幕电视。
金光寺平时善男信女不多,僧人除了早课晚课,念经礼佛,无聊的时间比较多,所以法器部的僧人便在这儿装了个大屏幕电视,看看新闻什么的,也好打发闲暇时光。
毕竟已经是二十一世纪,寺庙里安个电视,装个网络,也十分正常。既便于和山外沟通,对修行也有帮助。
电视里这时候在播的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浙江卫视的新闻。
刚才因为要迎接法海出关,大家比较忙乱,所以也没人记得把电视机关了。不过声音倒是不知道被谁打在静音,所以只看得到美女主持人的嘴在一张一合的,然后便切过画面,是黑乎乎的杭州天气,路上的行人都戴着口罩。
“什么妖气啊。祖师。那叫雾霾。”传信不敢笑得太大声,捂着嘴咕哝着。刚才他已经有经验了,知道这个祖师耳力超强,说得再小声他也听得见。想到这儿,传信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如果只是自己心里想想的,他是不是听得见。
“只听得见有缘人的。”一个声音忽然在传信耳边响起,却是法海在对他说话。
传信环顾左右,师兄弟师傅们却都神情专注地盯着电视,并没人听到法海的话。
“只有你听得见。看样子你确实是有缘人。”传信转头,却见法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啊?我是有缘人?”传信吐了吐舌头。
“什么叫雾霾?”法海的声音再次响起。
“嘘,别出声,脑子里想想即可。”传信正要开头向法海解释什么是雾霾,却听得法海提醒说。
“心里想想?这也行啊?”传信心里说。
“当然,你以为我这千年修行是闹着玩的啊?传音入密那不是小菜一碟。”法海的声音说。
“厉害厉害,果然是太太师傅啊。”传信心里说。
“马屁少拍,快说,什么叫雾霾。”法海说。
“啊是,祖师出关不久,对现在的新事情知道不多,又不愿意在大家面前丢了面子。所以让我用这个办法告诉他。只是他怎么会这传说中的心灵感应法门呢。”传信在心里说。
“这个以后再说。”法海的声音说。
“是是。雾霾就是空气被污染了。”传信说。
“污染?”
“就是垃圾。空气里垃圾多了,聚到了一起,散不开,就成雾霾了。”
“不对。”法海的脸色阴沉。“不是什么垃圾,确实是妖气。”
传信不敢再说,看法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起传说中法海的手段,一股凉气从心中升起:太太师傅不高兴了,万一他真生起气来,把我像白娘子一样镇到哪个塔下面去,那不惨了。而且我一个小小和尚,也没有白娘子那么多粉丝,没人来偷镇我的塔的砖头,弄倒我的塔,那我不是永世不得翻身……
传信突然想到这样的想法法海也会知道,但要让人不起念又是万难,万般无奈之下,索性念起了《心经》。这是他入佛门后第一次这么认真这么虔诚。
“聪明。”法海对传信做出了这么一个评价,“不过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啦?嘿嘿,心理学我也是懂一点的。”
传信的脸刷地就红了。
“我得下山走一趟。去会会这个什么雾妖。”这话却是法海大声对在场所有僧人说的,传信听闻法海不再自己,松了一口气,却已经觉得后背沁凉,竟已汗透重衫。
“不是雾妖,是雾……”连外定主持也忍不住想解释一下,但法海一摆手,止住了他的话。
“那,这个……师傅刚刚出关,怎么就要下山,何况那个雾,雾妖出来为祸人间已经有些日子了。师傅要降妖伏魔,也不急在一时……”外定主持见法海固执己见,知道劝是劝不住他的,便劝道。
“降妖除魔,刻不容缓。”法海站起身大声道:“把我的袈裟拿来,还有法杖、法铃和盂钵。”
众和尚面面相觑。
在场没人知道什么袈裟、法杖、法铃和盂钵,何况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和尚们云游天下,都是带的手机、信用卡,谁还用什么袈裟、法杖?
更不要说盂钵了。
难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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