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缓缓下行。
鲜血在手心凝聚,滑过手腕,滴滴答答往手臂两侧蜿蜒流淌。
疼痛让汝瑶紧紧蹙起眉心,看着电梯门的目光却是凝重的。
曽瀚源回来时,看到她不见了的话,是否会勃然大怒?她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
心里着急地默念着:南宫袭辰,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她看了看电梯内闪烁的数字,突然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敞开了。
汝瑶步伐紧凑地走出电梯,谨慎走到大堂的一角,没有看到栗卿的踪影,应该是坐电梯上去了。
她深深舒了一口气,一面游目四周,一面快步走出了酒店大门。
她娇柔的背影冲出大门,拦了一辆计程车,匆忙离去。
一处角落灯柱旁,一个高挑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冷冽的脸上带着灼灼的目光……
…………
xx咖啡馆的墙上时钟的时针摆动在了两点半。
临着落地窗的座位上,南宫袭辰眉间淡淡蹙着,一直紧紧关注着门外走进来的人。
门不断被推开,不断有新的客人进来。只是、这些人里面,没有他日思夜想的倩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无情逝去。英俊的脸上,表情从焦虑到失望,再到绝望。
他缓缓抬起了手腕,看了看表。已经三点五十四分了。
呆呆凝视着不断转动的时针,他眼神黯淡了下去。
早已经过了他们约定的时间。
南宫袭梦她是不会来了。
他想到这,唇边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招了招手,远处的侍应生走了过来。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侍应生礼貌地问道。
“买单。”他轻轻地说,站了起来。
门在这一刻被打开,一个纤弱的身影闯入。
南宫袭辰下意识地瞥眼望去,目光触及到那道身影,他便立即呆在原地。
“先生?”侍应生不解地叫道。
南宫袭辰一动不动,他看着向他走过来的汝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将满腔的爱恋和思念的痛楚,化成无比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
“袭梦?”这一刻,她明明站在他的眼前,他却怀疑起来,怀疑这只是他思念成灾的幻觉,经不起现实残酷的戳破。
“袭辰。”汝瑶在他面前停下,她小口小口的喘息着,脸色由于奔跑而变得越加苍白没有血色。
她在叫他,他分明听到了。
是南宫袭梦的声音,淡淡的,熟悉的,他没有听错。
真的是她!
他还来不及欣喜若狂,眼神就捕捉到她手上缠绕着的、沾满血迹的纱布。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南宫袭辰连忙托起汝瑶的手,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手心,不禁皱起了英挺的双眉,着急地问:“你怎么会受伤了?!走,我们去医院!”
“不!有些事我想告诉你!”汝瑶说。
“你要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但是现在,我们必须先去医院!”南宫袭辰见她手上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流着血,眼里一痛。
“没什么大碍,只是扎伤了手而已!”汝瑶的语调变得急切:“袭辰、我没时间去医院了,所以你现在必须听我说!”
“可是……”南宫袭辰见神色严峻的汝瑶,仍在迟疑。
“没有可是!”汝瑶掷地有声地说:“我必须告诉你,昨天晚上我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一会儿,她的眼神迷蒙了起来,缓缓地,轻声道:“还有、我是谁……”
南宫袭辰见她的表情,不由得一愣。半响,点了点头,说:“好吧。”
幸好咖啡馆里有简易的医药箱,好心的店主帮汝瑶处理了伤口,简单了包扎了下。
汝瑶低声道谢,看向南宫袭辰,两个人面对面坐下。
深吸一口气,汝瑶眼中有了浅浅的笑意:“很抱歉,袭辰。我……”
她顿了顿,说:“我的真名叫汝瑶。”
“昨夜在我身边的那个男人叫曽瀚源……”
汝瑶给南宫袭辰讲了一个故事,故事里的主角便是她。
她的来历,她的遭遇,她为什么会来法国,以及和她的命运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
她在讲述这些过往的时候,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她感觉自己仿佛活了很久很久,遥远得开始忘了这些事情。
或者是她自己不想记得,可命运却偏偏不断在提醒他。
在说到乔亦飞的时候,她沉寂已久的心,掀起了一番涟漪。那双宁静的眼眸,在提到这个名字时,有盈盈的水光在静静波动。
是恨,是怨,还是拼命想遗忘?
五年前灾难发生的前一刻,她问他的那个问题,在往后无数个夜晚折磨着她,使她茫然。
她为什么那么想知道乔亦飞的答案呢?
她的心,又在什么时候背叛了自己……
她明明是恨他的。
恨他的无情禁锢,恨他的凶残冷血,恨他近乎病态的执念,宁愿毁灭她也不肯放过他。
这个强取豪夺的男人,他冰冷的笑容,邪魅的眼神,在这五年里,满满占据了她的梦魇。
汝瑶不知道,或者她不想去承认。
恨得越深刻,另一面,也有可能爱得越深沉。他爱她么?她不知道,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些年里,她淡忘了许多事,然而无论如何都淡忘不了记忆中的那组画面。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瘦瘦小小的她坐在木马上,一个年轻的男人悄然出现,走了过来抱起了她。
他的伞隔绝了湿冷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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