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凯南有两个手机,一个是普通的智能手机,一个是工作标配的安全手机。智能手机的铃声一直是蓝悦最爱的《夜的钢琴曲五》,至从与蓝悦分手后,就换成了老式的“叮叮”电话铃声。安全手机只能是震动提醒。
现在两个手机一齐响起,曹凯南没有按照往常的习惯优先接通安全手机电话,而是紧盯着智能手机上显示的号码,那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是蓝悦的手机号码,沉寂了三个月的号码终于再次跃上自己的手机屏幕。
曹凯南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划开接听按钮。
“凯南,我是蓝悦的妈妈,你有见过悦儿吗?”
曹凯南心一沉:“没有。”
“悦儿失踪了,凯南,你是警察,一定要帮我找到悦儿啊,算伯母求你了。”电话中传出嘤嘤呜呜的哭声。
曹凯南心很乱,一天一夜的等待,也终于逼他承认蓝悦是失踪,而不是逃婚要回到自己身边。
“先去报案吧,警方会处理的。“曹凯南尽量让自己不要太感情用事,毕竟伤的太深,现在只要触及蓝悦,就感觉是让自己光着脚丫踩在碎成渣的心口上行走。
“凯南,蒋家财大势大,他们现在把所有错误都推在悦儿身上,你知道,悦儿是个好孩子,她不会做离经叛道的事,更不会逃婚出走,她一定是遇到危险了。”蓝母哭着说。
这触及了曹凯南的痛处:“是吗?我对她不太了解。”
“凯南,伯母一直没敢跟你说,其实蓝悦嫁给蒋子末是迫不得已,都是酒后误事,不小心怀了蒋子末的孩子,她才被迫跟你分手,嫁入蒋家。她并不是贪慕虚荣,其实她心里爱的还是你。”
曹凯南听着这牵强的理由,他很想让自己相信:“木已成舟,不是吗?”
“凯南······”
“不要再说了,作为警察,我一定会帮你追查蓝悦的下落,晚点我带人过来调查。”
蓝母似乎看到了希望:“谢谢凯南,谢谢你。”
曹凯南默默挂了电话,深深叹了口气,林音希看着他忧郁的脸,听着是关于蓝悦的事,自然十分留心。
“蓝悦,怎么了?她现在不是做了蒋家少奶奶了?”
“她失踪了,蒋家认为她是逃婚。”曹凯南面无表情的说。
林音希大吃一惊:“逃婚?为了你逃婚?”
“吃完早餐把碗洗了,别这么八卦。”说完曹凯南起身接通一直催着他工作的安全手机,皱着眉头“嗯”了几声,然后神色严肃的瞄了几眼林音希。
林音希见他脸色有变:“怎么啦?找到蓝悦了?”
“刘玄死了!”说完,曹凯南匆匆出门。林音希却愣了,刘玄就是黑哥。
案发地点就在附近,昨晚林音希与黑哥对峙的死胡同巷口,从林音希住的地方出来,走过几条街就到了。
这里已被警戒黄线封锁,周边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曹凯南出示警员证,进入现场,死者死状相当惨烈,曹凯南这种惯于凶杀案的干警看了也心里“咯噔”一震。。
尸体被一根穿过喉咙的钢管钉在胡同内的砖墙上,全身赤裸,喷出的血渍已把整个人都染成鲜红色,如一只被吊着沾满酱汁的拔毛死鸡。
死者双眼睁着,脸上表情极度惊恐,这种恐惧即使死亡也未能带走。
他的脚下除了一堆被撕碎的凌乱血衣,还有一根肉bang,死者的生殖器。
曹凯南冷静的观察着死胡同内环境,插入死者的钢管应该是从垃圾桶里找出的废铁,因为还有三根一样的钢管插在里面。这说明凶手是没有预谋的就地取材。
凶手一定力大无比,这样才能把钢管插过死者喉管钉入土砖,并且要高于一米九或者借助其他工具来达到钢管所插位置的高度,而这里只有一个废弃木箱可以借助,曹凯南走过去,轻松一脚把木箱踩扁,摇摇头,不是这个。地上还有一把沾血的匕首,这把匕首太小,只能用来削削苹果。
高妹走过来,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在死者胸前的刀疤上拨弄:“你看这些刀疤,好像在刻什么字?”
因为死者肤色偏黑,血渍过多,曹凯南只注意到胸口有深浅不一的伤口,并未看出这些伤口可能是有规律的排列。
“字?“曹凯南拿过柳晖手上的矿泉水瓶,用水冲洗掉部分血渍。
“媚?”
柳晖也看出了这个字:“哇,真厉害,笔画这么多的字也能刻出来。”
曹凯南盯着这个字:“把匕首拿去化验,指纹,血渍还有皮组织,一样不能少。很可能字就是凶手用这把匕首刻的。”
高妹已弯腰用镊子把匕首装进了证物袋:“好的,我会尽快化验出结果。”
“谢谢。是谁报的案?”曹凯南问。
“一个收垃圾的环卫工,接到报案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左右,他刚收完前面几条街的垃圾,因为这条巷子很僻静,暂时没有其它目击证人。”
“根据血液凝固程度和死者肌肉组织僵硬,可以推断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八个小时前,凌晨十二点左右。”
曹凯南点点头,“凯哥,你看。”海子递过来一个证物袋,里面放着一智能手机,手机上有一个海星星的可爱吊坠,所有人应该是位女士。
“在那个角落捡的。”海子指着墙角说。
曹凯南看着眼熟,接过来,隔着证物袋开机,因为手机设有密码,暂时无法查看其他信息。
曹凯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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