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坐着说。”江小鱼拉着梅寒香,到堂屋里坐下。
梅寒香是真怒了,也是真委屈了,一坐下,就连珠炮似地把七天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从第一天到第七天,到刚才江小鱼醒来之前都讲了一遍。
听完江小鱼才明白,为什么他死了七天都没有埋。
原来是梅寒香不得以,必须拿他的棺木灵堂做武器,来抵抗石排村的村民。不然,她早就被村民们强行拖走,做人家的老婆去了。就以江小鱼尸骨未寒、还未下葬的理由,她勉强坚持着。
惧于一些鬼神之说的风俗,村民们没敢在安放江小鱼棺木的屋里乱来。
这七天,梅寒香根本就不敢出屋,有不少村民轮流在外守着,防止她逃跑。
只要一出门,哪怕是半夜,恐怕都会被抓走。
所以她说这几天没出去拾柴火,是因为根本出不去。
在江小鱼死后的第三天,村里就开会以竞价的形式,公开出卖梅寒香的所有权。最后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老光棍,以十二两一钱银子外加五个铜板的价格博得。
凭借记忆,江小鱼一下子就换算出,十二两银子只相当于地球上一百多块rmb的购买力。
最近四天,闹得最凶的就是那出钱的老光棍,刚才的争执也是老光棍带着一帮亲戚和几个帮手,来屋里强行抢人。
如果江小鱼没有穿越过来,那么最迟就是明天的样子,棺材会被强行拖出去埋了。
然后梅寒香的下场可想而知。
如此可见,江小鱼复活过来,梅寒香惊喜的反应其实还算轻的,换做一个普通点的柔弱点的女孩子,只怕早沦陷了。
黄江里江小鱼的那条渡船,也在第二天就由村长出面充了公,而后被另一个村汉以极低的价钱买去。
按理说,就算江小鱼死了,他的财产也应由梅寒香继承。但石排村的人显然没把一个外来的女孩子放在眼里,因为就连那个女孩子,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件货物。
穷山恶水出刁民,自古以来就是如此。愚昧未开化之地,很多事情没道理可言。
梅寒香愤怒归愤怒,委屈归委屈,可暗地里也就独自神伤时,悲叹一下自己的命运。对外面的村民、对外面的世界,却是无可奈何。
听着梅寒香的讲述,江小鱼怒火中烧,有时气得牙齿都在打颤。
特别是当梅寒香讲到一些村民们欺负她的细节时,江小鱼差点儿就直接冲出去,和还守在外面的那些混蛋干起来了。也就是梅寒香拉住,江小鱼才没有陷入暴走。
江小鱼年轻气盛,自己的财物被别人拿去卖掉,自家的妹子还要被抢走,他受不了。
“村长李老头!瘸子潘!还有潘大虎!我记住了!”江小鱼捏着拳头恼火道。
买下梅寒香的,是瘸子潘。他不算真的瘸子,就是走路时总一副大摇大摆的姿势。摇摆得久了,成了习惯,到现在走路时看起来就像个瘸子。
潘大虎买的船,花了十五两多银子,比梅寒香还贵一些。在石排村,女人再漂亮再水灵,也比不上一个稳当的营生。
潘大虎和瘸子潘是堂兄弟,在石排村,最不讲理的就是潘家,算是村中一霸。
而村长李老头,什么事情都和他脱不开干系。
还有江小鱼的死,记得当时是饭后肚子疼,当时以为吃的东西有问题,后来就没了意识。现在听梅寒香讲,果然是吃的东西有毒。
村民们下的定论,是江小鱼误食有毒的鱼。
实际上江小鱼自小在江边长大,什么鱼能吃什么不能吃他一清二楚,那天他吃的就和平常的一样,不可能中毒。况且黄江中根本没有毒鱼,只在上游地区接近火焰山的地方,才有一种鱼人不能吃。
梅寒香当然也知道这点,认定江小鱼是被人害死的,可没人会听她的,她自身都难保。
不开化的乡村,对人命根本就不重视。
“唉,总之,小鱼儿你醒来就好啦,我就不怕了。”梅寒香讲完七天来的经历,感慨地说:“你不知道这七天……这七天,我……”
她很想说,她好几次想上吊自杀算了,但最终没说出来。
她眼中含珠泪,忍着心酸,转变话头说:“我这七天……只有趴在你的棺头,才能睡个安稳觉。”
趴在棺材边睡觉?江小鱼一愣,心想换做自己,就算最亲近的人死了,都不敢守着他的棺材守七天,更别说还挨着棺材入睡了。
江小鱼忍不住拍拍梅寒香的肩头,笃定地说:“寒香儿,你放心,有我在,今后绝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和梅寒香相对而坐,时间久了,江小鱼感到躯体生命力在不断变得强大,精神力也越来越饱满,而且感觉全身都是力气。
但这种生命力与力量的增长已经开始变缓。
江小鱼看到,体内世界那种神奇的透明气体,已经变得稀薄。
“寒香儿……”江小鱼叫了一声。
“啊?”梅寒香拭干净泪珠,抬眼瞧着江小鱼。听到江小鱼刚才说的,今后绝没有人可以欺负她,梅寒香心中充满了暖意。顿时觉得,这些天受的苦好像也没什么,再大的苦都有熬过去的时候。
“那个,你那条项坠,可以给我看看吗……”江小鱼抬起一根手指,小心地指了指梅寒香的胸前。
梅寒香怔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在光洁的脖子¥部位,轻轻拎起白珍珠的链条,问:“是这个吗?”
“嗯。”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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