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把梅寒香拉到外面,拉到隔壁她自己的木屋前。
一指木屋说:“以后,这座屋子就当作厨房了。等下我把里面拆一下,把空间弄大,在里面做饭会舒服很多。”
梅寒香以为他拉着自己要做什么呢,没想到是为这事,失笑道:“小鱼儿,你把这屋子拆了,我住哪里呀。你屋里的那个厨房不是很好吗?晚点我去拾些枯柴,就不会那么大烟雾了。”
“就住我屋里啊!这房子你还留着干嘛?反正爷爷走了,空着的屋子可以住个人。你要是不想住那间房就我住,我的房间空出来给你就行。”
江小鱼毫不在意地说。
梅寒香听了,低了低头,没回话。
在江小鱼看来,梅寒香这座挨着墙的小木屋,和土砖屋本来就和同一座房屋差不多。
在地球上,男的女的共住一座房屋太正常了,只要不是一个房间。江小鱼以地球上的那个人格、灵魂为主导,自然就忽略了这个世界的一些风俗。
这是一个类似于中国古代的世界,而且不是唐、宋那样比较开放的朝代,总体来说世风是非常保守的。
不是真正一家人,却住进别人家的屋子,这种事情要是流传出去,女孩一生的清白就算毁了,以后再也嫁不出去。就算是当事人的男方,也很可能以不守清白、不遵妇道等理由,拒绝纳娶女方。
所以别看就隔着一堵屋墙,它的意义重要着。
两年来梅寒香虽然和江小鱼走得近,时不时还帮他们做做家务活,和姐弟一般;只要每天住的还是自己的屋子,多数时候吃的还是自己屋里做出来的饭菜,她的清白名声就还在。
也就前几天情况特殊,她才一直呆在摆放江小鱼棺木的堂屋。
如果真住进了江小鱼的屋……
梅寒香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看江小鱼。
她能看到,小鱼儿那清秀、略显稚嫩的面庞上,不带任何杂色,眼神也清澈见底,并且还在得意地讲述着他的看法:
“而且这周围没啥树木,那些枯草荒藤不经烧,拾回来很占地方。再放外面不小心又会淋湿,总不可能整天盯着要下雨了,就收木柴吧。”
江小鱼絮絮叨叨地说:“我讲句话你听啊:小心啦——打雷啰——下雨收柴火啊——!哈哈,听起来是不是怪怪的?”
这句话,当然是学的《大话西游》里的唐僧。江小鱼讲时还学着唐僧两手被绑、脖子被勒,被吊起来却扯起脖子喊的样子,还有那经典的表情。
为了逗女孩子,这家伙也是蛮拼的。
那经典的台词和表情,江小鱼装模作样地喊出来,虽和唐僧差了很多,一直沉默的梅寒香却也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所以呢,把这座木屋改装一下,空间大了,以后柴火干脆就直接放屋里,多方便。”
江小鱼一耸肩,便踏进梅寒香的木屋,四下观察了一会。
然后就回自己屋里找了些工具,开始拆木屋的隔板。
这座木屋是鬼老头建的。鬼老头壮年时曾在焰云国一家造船厂做事,是个木工师傅。一次事故被削掉了半边脸又瘸了一条腿。事后造船厂赶他走,就流落到石排村住了下来。因为脸上与腿脚的伤残,讨不到老婆,也就没有子嗣后代。
在石排村,鬼老头花大半年时间收集木材,凭出色的木工手艺打造了一条坚固的木舟,在黄江摆渡和捕鱼为生。
梅寒香的这座木屋用的木材,是鬼老头后来十几年的收集,原本准备用来造海船的。
鬼老头一辈子的梦想,就是乘自己造的船,出海走一遭。
但木材收集的速度太慢了,而他因伤残来带的顽疾越发严重,索性当时干脆就把所有木料都用来盖了房子,免得日夜看着那永远都完不成的念想徒增痛苦。
江小鱼从小跟着鬼老头,学过几手木工的技艺,用鬼老头留下来的工具,很容易就把木屋的两扇大隔板拆掉。
梅寒香不出声地看着,后来干脆也开始帮手。
马银花不懂事,也和江小鱼一样,高兴地把屋里的湿柴拿出来晾晒。要拾捡柴火得走很远的路,附近的早都被捡光了,所以能烧的还是要先拿来烧。
拆下的木板很大,江小鱼想了想,又在墙上开了个框,做了扇窗,这样透风性更好。
最后,用水和泥巴糊了糊灶边的木墙。那儿以前有糊过,现在是补一补。再费力把土灶往外挪了挪,便大功告成。
三人忙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马银花的爹来喊了她三次,第三次是拿着根打人的竹棍,马银花才怏怏不乐地回去。
当夜,江小鱼和梅寒香端着碗,在屋外吃了个星光晚餐。
再各自洗了澡。
整座木屋都用来做了厨房,梅寒香只能在土砖屋里洗澡了,就在江小鱼原来的房间。
然后又在那个屋子里睡下,睡在江小鱼原本的炕头上。
这一夜,梅寒香觉得,自己开始踏上了新的生活轨迹,可能再也和江小鱼分不开关系了。
她捉紧被单,盖在胸前,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江小鱼过往的点点滴滴,不知疲倦地分析着这个人的好坏,分析着他将来的日子可能的变化……不过都是一厢情愿地,往好的方面去想。她忐忑又期待地,憧憬着未来的日子。
这一夜,在另一边的屋子,江小鱼知道自己梦想中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
“喔喔喔——”
鸡鸣宣示着新的一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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