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的众人看着陆晋川二人不住的瞎转悠,早就开始起疑。刚才那名跟陆晋川对话的问身边一个岁数稍大的人:“祥叔,你看这两人什么来头?是不是来扎大国的?”
“废话,扎大国怎么会是这种扎法?你瞧他们两人,倒像是钦差大臣在巡视民间。”,那被叫做祥叔的人也是摸不着头脑。
“会不会是卢爷派来的兄弟?”,那人开始猜测。
“绝不是,卢爷没这个闲心。”,祥叔说的斩钉截铁:“你再去跟他们两人盘盘道,看他们什么来头。”
还没开始盘道,张副官忽然抑扬顿挫的开口:“赌场啊,十赌九诈。”
“这话怎么说的?”,陆晋川捧了一句。
“开赌场不作弊,那可挣不了大钱。”
“这我倒是头回听说。”
众人见陆晋川二人如同说相声一样,一唱一和的不住贬损赌场,立刻按捺不住了。祥叔挥手止住众人,丢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客人,被揭了丑也没什么损失。现在,弄清楚这两个家伙的来历才是最重要的。
“好比这个吧——”,张副官伸手摸起桌上的一粒色子。以前燕天河告诉过他,很多赌场的色子都是灌了铅的。因为铅性沉重,能让色子一头轻一头沉,这样就能掷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其中一些对自己手法特别自信的就在色子里面灌上水银,水银跟铅是一样的道理,不过水银具有流动性,所以难度稍高。可练好了,水银色子却更加精准。
张副官从没玩过色子,根本不会辨别色子里面是不是灌了水银。可这并不妨碍他作出判断。张副官从小练功,对力道的把握可以说精确到了极点。这色子一入手,他立刻掂量出两边的轻重有别。
“你瞧好了。”张副官将色子猛然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色子被他拍的粉碎,里面露出一点银亮:“这是灌了水银的。”
“嚯——”陆晋川脸上惊讶十分做作。
“再比如这个纸牌。背面都是做了记号的。”,纸牌背面的记号,瞒不过练过暗器的张副官。
两人在场子里面转来转去,不住的报出内幕。什么赌场兼职洗钱啊。什么对肥羊赌徒放高利贷啊。等等等等。最后二人兴头越来越足,竟然添油加醋的开始造起了谣。
“这地方啊,说不定杀过不少没钱还赌债的人呢。嘿,把他们的肉卖给做包子的,也能稍微回点本不是?真缺德!”
陆晋川脸上是十足的痛恨和一脸的正气。仿佛这里真的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并且被他这个正义人士撞见过。
座山雕的脸都气绿了,说这两人是来砸场子的,那简直太抬举他们了。这俩,分明就是来找死的啊!座山雕猛然一拍桌子:
“还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做了这两小子!”
陆晋川猛然一拍桌子,虽然大理石面的赌桌震得自己手掌有些发麻,不过确实有气势:“谁敢上前?!”
大鸿乐的人已经完全不想再跟这个失心疯的年轻人啰嗦,所有的人都从吧台底下抽出砍刀,气势汹汹朝着陆晋川杀奔而来!
陆晋川腾地跃上赌桌,把骰子掷了一地。这时,楼上腾腾腾跑下一个人来:
“谁在这里闹事?”来人声音有些底气不足,不像在质问,反倒像一般的询问。
来人跑到陆晋川面前,跟陆晋川四目相对之时,立刻像被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蹦起来:“陆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萧成,你小子怎么回事?出息啦?混场子啦?”
陆晋川心中的恼怒难以遏制。萧成这小子怎么这么糊涂?!好好的一条汉子,正途不走,做这营生?
“少……晋川哥?”
萧成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茫然,随即他兴奋起来:“晋川哥。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萧成,你们俩认识?”,座山雕转而询问萧成。一时间敌我难辨的众打手左瞧右看,拿不准是不是还应该冲上去。
“嗯。这是我拜把的大哥!”
萧成一脸的自豪,全然没有把这满屋子的火药味放在心里。
陆晋川听了萧成这话不由得会心一笑,萧成这小子,还没自己想的那么糊涂嘛。他立刻伸手相招:“萧成这边来,咱兄弟好好聊聊。”
萧成走向陆晋川,座山雕忙叫住他:“小子。我不管这人是你的什么朋友。现在他是来砸场子的,你敢过去?你敢过去我就敢废了你!”
萧成脚下略微有些停滞,陆晋川没有再开口,而是脸色平静的看着萧成。萧成迟疑了一下,接着义无反顾奔向陆晋川。
这无异于当众扇了座山雕一个耳光,更让敌我难辨的打手们立刻看清了局势。座山雕满脸煞气的打一个响指,暂停的打手们又开始了冲刺。
陆晋川拍了拍张副官的肩膀:“张副官,交给你啦!”
“张副官没事吧?”,萧成脸上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放心吧,这么几个虾兵蟹将,用不着我亲自动手,仅张副官绰绰有余。”
“萧成,你怎么在这里?”陆晋川开门见山,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同时将一碗热茶泼在一个被张副官撂倒的打手脸上,那人立刻惨呼起来。
“我们东家在这里入了股的,总得有人在这里盯着啊。”萧成的目光几次被面前的战斗所吸引,每次都被陆晋川强行拽了过来。
“杜佑良?这小子居然还插手这一行?”萧成的话大大出乎陆晋川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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