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平媳妇从秦智勇的屋子走出来,迎面碰到儿子强军。
强军皱着眉头:“妈,爷爷是不是又睡糊涂了?”
泰平媳妇无奈地点点头,从锅里拿出两个刚烤好的糍粑放到碗里交给强军:“去,给你爷爷送去。”
强军:“我不去。”
泰平媳妇一边忙活着,一边不耐烦地:“咋啦?你爷爷又不会吃了你。”
强军不情愿地接过碗:“那可难说,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日本鬼子!我真怕他哪天犯糊涂了真给我一拐棍。
泰平媳妇笑了:“打你也活该!你说你啊,学啥不好,非要学日语,你爷爷最恨日本人,他能不生气吗!”
强军:“学日语咋啦?将来我还想上日本留学呢!”
泰平媳妇紧张地看了一眼东屋:“小点儿声,可别让你爷爷听见。还有,把你的日语课本也都收好了,让你爷爷看见还得被他撕了——”
强军:“我才不怕他呢。”
泰平媳妇把一袋子糯米倒进装满水的木盆里:快去吧,我这儿还不少事呢。
强军只好端着碗走向秦智勇的屋子。
此时,秦智勇正坐在床上看着电视,一口一口地吸着烟。
电视里正播放着日本国会议员和穿戴着侵华日军装束的日本青年参拜靖国神社。神社外,排着长长的等待参拜的队伍……
秦智勇盯着电视画面,一口一口地吸着烟。
强军端着一碗糍粑走进屋。
秦智勇抬起头眯缝着眼睛:“你是谁啊?”
强军笑嘻嘻地:“爷爷,我是强军,是您一手带大的孙子啊。我妈做的糍粑,让您先尝尝。”
秦智勇:“强军啊,好,好,放下吧。”
秦智勇拿起一块糍粑吃了起来。
强军在爷爷身旁坐下:“好吃吗?”
秦智勇嘿嘿笑着:“好吃,好吃。”
吃了几口,秦智勇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愣愣地看着强军:“你是谁啊?”
强军苦笑地看着爷爷。
突然强军看见秦智勇的床上有一本撕破的大学日语课本,他拿起一看,惊叫一声:“爷爷!你咋又撕我的书!”
秦智勇放下糍粑,瞪着强军,吓得强军不禁向后退了几步,他看了一眼靠在床头的拐杖,随时准备逃出去,秦智勇操起拐杖向强军挥去,强军忙逃出屋子。
西屋里,泰平坐在床上正看信。
泰平媳妇:“长栓叔是明天到吧?”
泰平:“这信上说今天到长沙,明天差不多就能到这了。”
泰平媳妇:“他们老哥俩六十年没见,明天又赶上重阳节,一定要好好喝两盅。”
泰平:“是啊。”
泰平媳妇:“可你说他爷爷还能认出长栓叔吗?”
泰平叹了口气:“谁知道啊,他老说长栓叔早就死了,我怎么说他都不信——”
泰平话没说完,强军气冲冲地闯进来,把撕破的日语课本扔在床上。
强军:“爸,爷爷又把我的课本撕了!还要打我!”
泰平放下信,埋怨儿子:“说你多少次了,学日语的时候背着你爷爷,课本也要收好了。”
泰平媳妇把课本拿起来看了看,安慰强军:“儿子,我拿糯米给你粘粘——”
强军:“不用!明儿一早儿我就回学校,我受不了他看我的眼神。”
强军抢过课本,气哼哼地推门出去。
泰平媳妇向着强军的背影喊道:“明天过节,你长栓爷爷还来呢,你咋能不在?这伢子……”
翌日晨。
朝霞映照着巍峨耸立的鹰形山,一辆轿车行驶在山下的公路上。
坐在车里后排座上的古长栓凝望着远处的鹰形山,陷入沉思。
坐在他旁边的龙潭镇镇长正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我们这儿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抗战的时候,这里都是战场。那是英雄山,过去叫鹰形山,当时为争夺那个山头,双方都死了很多人,头些年修梯田的时候,挖出很多人骨头,我们的、鬼子的都有,现在还能从土里找到子弹头和炮弹皮呢。”
司机:“是啊,前两天我三叔锄地时锄头还被炮弹皮崩坏了一个角呢。”
镇长:“这是常有的事。山上的弹片和弹壳,村里三代人捡了几十年,到现在还没捡完呢。这个山头当时也被削掉了两尺高,解放后好几年还是寸草不生。”
司机:“这山得有1000多米吧?”
镇长:“1400多米呢。”
一直遥望窗外的古长栓声音有些沙哑:“1450米。”
镇长很诧异:“您知道?”
古长栓的目光依然望向车窗外巍峨耸立的鹰形山:“当时我也在。”
镇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古先生离开大陆多少年了?”
古长栓:“快六十年了。”
镇长:“哦。”
古长栓再次陷入深深地回忆中,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的眼前:身穿军装,手持驳壳枪,威风凛凛的智勇哥,还有老杨、老曹、二鬼子、老黄,还有冬梅……
古长栓的心中默默地念叨着:“智勇哥,你现在还好吗?我们就快见面了,你还能认出栓子吗?”
轿车在秦智勇家院门外停下。
镇长:“到了,就是这儿。”
古长栓从回忆中惊醒。
镇长和古长栓下了车,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古长栓的旅行箱。
镇长:“这就是秦智勇家。老爷子这几年有点糊涂了。”
古长栓调整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镇长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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