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东在别院一住就是小半年,住得是一肚子火,满嘴的大燎泡。郑老爷找了几十个人高马大的家丁伺候周彦焕,名义上是家丁,实际上则是来监视他们一举一动的。在这里吃喝倒是不愁,但是有一样,不能离开别院一步,这无异于把他们软禁起来了。不仅是陈文东着急上火,周彦焕和王衍之也是烦躁不安。
这天晚上,陈文东睡得正香,迷迷糊糊感觉房门响了一下,开始他还以为是王衍之出去方便了,等感觉有东西往自己床上爬的时候,陈文东这才清醒过来。定睛一看,只见周彦焕只穿了一身中衣,正轻手轻脚的往自己被窝里钻呢。
“大晚上的,你折腾什么呢,怎么浑身冰凉?”陈文东嘴上抱怨,到底不忍心他着凉,也就由着他钻了进来。
“小东子,我冷,睡不着。”见陈文东没有反对,周彦焕索性搂住了陈文东的腰,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
陈文东气结,有心发作,但看着周彦焕的睡颜,却又有些不忍心,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迷迷糊糊倒也睡着了。
从那以后,周彦焕每天晚上都到他这里报道,陈文东发狠赶了几次,可周彦焕怎么着都不走。看陈文东急眼了,就穿着中衣在院子里吹冷风,一副可怜兮兮,活似受气小媳妇的模样,陈文东还真就见不得这个,一来二去,也就随他了。
三人在别院一直住到了来年五月份,这期间,他们没有出过一次门,周总管也没有来找过他们。郑老爷对他们看得严,手底下人口风又紧,他们根本没法得到外面的消息,这样一来,三人都有些住不下去了。对于周总管,陈文东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郑老爷。自从他们搬进别院,郑老爷只来过一回,那还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万一这郑老爷有心出卖他们,他们就真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这一晚,周彦焕照例爬进陈文东的被窝,之后就开始烙大饼,眼看快到半夜了,这位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陈文东开始还体谅他心情不好,忍着没发作,后来实在是让这家伙烦得受不了了,噌的坐起来,狠狠拍了周彦焕一巴掌,气恼道:“你半夜不睡觉翻腾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了,给我老实点,要不然就滚出去!”
周彦焕倒是老实了,搂着陈文东的腰,过了半天才闷闷的说道:“小东子,我不甘心!”
听了周彦焕的话,陈文东的睡意也没了,他拍了拍周彦焕的后背,轻声道:“说说吧,憋在心里更不好受。”
“我是靖边王的儿子。”周彦焕见陈文东半天没说话,不禁怯怯地道:“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你别生气。”
陈文东拍拍周彦焕的后背,不禁笑了起来:“呵呵,我知道,也没生气,你接着说。”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罢了。
见陈文东确实没有生气,周彦焕这才接着说道:“我娘亲是个普通商户的女儿,当年,父亲巡边的时候途经我外公家,娘亲就成了外公送给父亲的见面礼。后来春风一度,娘亲便怀上了我,父亲知道后,将她接到了王都,秘密安排起来。不久之后,王妃和世子,也就是现在的太王妃和靖边王知道了娘亲的事情。恰在此时,父亲又接到了远征西南的圣旨,他怕王妃和世子趁机加害娘亲,便将她扮作普通兵士,带在了身边。谁知娘亲身子虚弱,根本就受不了长途跋涉,父亲只能在途中将她安置下来。西南战事旷日持久,叛乱迟迟没有平息,只是令娘亲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出生半年后,却得到了父亲重伤身亡的消息。”
“后来周总管找到我们,带着我们母子辗转了好多地方,在我三岁的时候,娘亲得了一场重病,不久便过逝了。为了防止被靖边王追杀,我们每隔一段时间便换一个地方,我也天天呆在府里,从不出门。现在算来,我们在登平住的时间是最长的了,却不想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小东子,我不想再过这种躲躲藏藏,不人不鬼的日子了,我想光明正大的活着!”
“按理说,你也是靖边王的亲弟弟,他继位都□年了,你对他根本就构不成威胁,他为什么非要至你于死地呢?”对于这一点,陈文东非常不理解。
“靖边王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他是先皇的二皇子,后来过继给了父亲,承袭了王位。至于他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清楚,或许周总管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告诉我。”周彦焕叹了口气,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或许你身上有他十分在乎的东西吧。不过有一点你要清楚,如果你要公开自己的身世,就意味着要和当今的靖边王对抗,恐怕以后的日子会更加凶险,除非你能够取而代之。”
“小东子,我现在没有选择,如果我不勇于面对,我就要像现在一样不见天日的过一辈子!这样活着,我不甘心!”
陈文东感觉周彦焕抱着自己的双臂紧了紧,勒得他有点疼。半晌,陈文东才道:“如果你心意已决,我自然会支持你,但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知道,你要面对的是靖边王,手握雄兵数十万的一方霸主,他既然能坐稳这王位,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而你只是个落难的小子,除了是老王爷的血脉,什么都不是。”见周彦焕恼怒的望着自己,陈文东又忙道:“我说这些不是瞧不起你,只是要让你认清事实,你们实力相差太过悬殊,现在你跟靖边王对上必败无疑。”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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