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萌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她爸正在书桌边看着什么,聚精会神的样子,连她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爸,吃饭了。”祝萌喊了他一声。
他似乎吓了一跳,快速地把手中的文件合上,恢复镇定的模样,嗯了一声,从书桌后边站起身来,随着祝萌去了餐厅。
祝母正从厨房里把菜一盘盘地端出来,顾辰也安静地帮忙盛着饭。
祝萌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中取过碗与饭勺,把他赶过去坐下,自己继续着他的工作。
祝融自进餐厅以来就没讲过一句话,只拖开为首的那张椅子坐下,等着祝萌把盛好饭的碗放到他面前。
祝萌坐在顾辰旁边,祝母坐在两人的对面。席间只听到祝母不停招呼顾辰吃菜的声音,以及顾辰低声的几句道谢。
祝萌偷觑了首座上的祝融好几眼,见他并没有说话的打算,觉得奇怪。人是他让她带回来的,可是现在他这个态度,又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到底是允了还是没允?
一顿饭在尴尬的气氛中吃完,祝融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句话,倒是在离席的时候看了顾辰一眼,留下一句“到书房来”就潇洒地离开了。
“我爸这是想干嘛?”祝萌担心地问她妈。
祝母一副想说又不能说的样子,复杂地看了顾辰一眼,说:“你先去吧。”
顾辰轻轻拍了拍祝萌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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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进了祝家的书房,祝融看了一眼是他,又继续翻着桌上的文件。
“伯父。”顾辰顺手带上门,走到祝融的面前。
祝融仍是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他,自己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顾辰不明就里地翻了翻文件,瞬间脸色就变了。
“看来伯父已经知道了。”他的声音也变得冷硬,再没有了之前的恭敬。
“如果你想要祝氏,我可以拱手送给你。”祝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但是如果你想对萌萌做些什么,别怪我跟你硬拼到底。”
“呵。”顾辰轻笑,“我要祝氏有什么用。若是我想,便能有两个、三个祝氏,可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只有一样,那便是萌萌。”
“那你之前对祝氏和赵家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好像与他想象中的有点偏离,祝融忍不住问。
“还能是为了什么。”顾辰笑笑,然而那笑意却未达到眼底,“你们把萌萌送出国,让我找不到她,我便只能用这样的办法逼她回来。你看,最后,她果然回来了。”
说到这里,顾辰的眼神又变得狠厉,“可是你居然让她去与赵家联姻!明明她就快要重新回到我身边了,你又让她扔下我,就只是为了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公司!你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不让她嫁给我?!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恨你吗!我甚至想过杀了你!”
“我怎么会让我女儿嫁给一个心理有毛病的人。”祝融冷冷地说。
顾辰微愕,他想过无数个理由,独独忘记了这一条。
“我不希望我的女儿以后的丈夫,有任何的缺陷,起码不应该是身体上的缺陷。”祝融继续刺激着他。
“我……”顾辰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合理的借口。
“你看,你自己也知道,你的病会影响她。因为你不爱社交,萌萌就要陪着你整天呆在家里。你切断了她与其他朋友的联系,你认为她会开心会乐意吗?”祝融一步步紧逼。
顾辰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祝融说的话,他一想到萌萌呆在他身边不开心不快乐,整颗心就揪起来疼。他一只手紧紧地揪着胸前的衣服,身子弯曲出一个很大的弧度,像要把心给揪出来似的;另一只手则重重捶打着脑袋,想要把那些话从脑子里逼出去。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些话就像在他脑子里生了根一样,怎么也赶不走。
“啊!”他大叫一声,两行清泪从眼中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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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顾辰的喊叫,祝萌着急地从外边冲了进来。然而书房里的景象让她震惊。
“顾辰!”她跑到顾辰身前,一把抱住了他,一一吻去他脸上的泪痕。
“萌萌,过来!”祝融站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命令着她。
祝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顾辰变成这样,肯定是她爸对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她憎恶地瞪了祝融一眼,又回过头来抚慰着顾辰。但是顾辰好像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
“我喜欢萌萌……我不要萌萌不开心……”他不停地念叨着这几句话,眼神涣散。
祝萌哭着扶着他往外走去。
“我也喜欢你,我在你身边很开心。”她重复地说。
“祝萌,你今天要是从这个家里走出去,以后就不要回来!”祝融在她身后厉声喝着。
“萌萌!”祝母也在后边唤着,似在哽咽。
祝萌顿了顿脚步,耳边是顾辰无意识的呢喃,最终,她头也不回地拉着顾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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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萌把顾辰的手机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他家人的号码,百般无奈之下只好拨通了李森的号码,拨过去之后说明了顾辰现在的状况。李森没有祝萌想象中那么堂皇,反倒让祝萌放宽心,先带顾辰回家,他会联系顾辰的家庭医生。
此时顾辰已经安静了下来,但是意识似乎仍旧是混沌的,祝萌怎么跟他讲话都得不到回应。
祝萌带着顾辰回了他家,艰难地把他扶上二楼,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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