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她这个角度很好,既坐着又能看到厨房里的他。
他那不娴熟的炒菜技巧却又透着游刃有余,她略微吃惊,她以为他不会,以为家务这种事情与他无关,因为帅臻是属于慕梓清,不是她费霏的。
费霏疲倦的侧着脑袋靠在墙上,浅浅的呼吸,眼神游离,她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f大的校园里,图书馆的大门口,她刚从家里返校,他和她擦肩,撞翻了她的行李箱,她第一反应是破口大骂,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眼生生忍住了,因为她花痴了。
她花痴的看着他越走越远,即使是现在,他给她的也只是背影,他追着慕梓清,而她追着他,只是她现在没力气追了,然后故作潇洒的转身,可谁知道她现在泪流满脸心如刀割。
明明还没老,为什么突然觉得人生这么累?还是说,这与年纪无关,与距死亡的距离有关?可能吧,因为她最近天天想的便是这种问题,这样好像更能理解抽象派的艺术了,那是凡人难以理解的,而她就在理解与不理解间尴尬的不上不下。
“费霏,你过来尝尝。”厨房里,他喊道,声音醉人的好听。
费霏鬼使神差的就站起来了,然后走过去,可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她停下来了,眉头微皱,这大概就是一种奴性,他说什么,她习惯了去做什么,明明现在她不能……
“怎么了?过来啊。”帅臻朝她招手,再自然不过。
费霏站在门口不知进退,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要去为什么要去,可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呐喊,我要去我要去。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帅臻已经走到她跟前,大手里的汤匙距她苍白色的唇不到三厘米。
他张嘴,“啊,尝尝。”
费霏动了动唇,然后摇头,他不依不挠,费霏没办法,抿了一小口,苍白的唇色因为这一点点的小滋润竟是有了点色彩。
帅臻很高兴,甚至有些激动,紧张的问她,“味道怎么样?”
费霏愕然,又是几秒钟的神游,然后才说,“还行。”
其实她没有尝出什么味道,好像自从开始治疗之后,自从常挂营养水之后,自从只能偶尔食点流食之后,她的味觉渐渐消失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从今天看来,可能吧。
帅臻的这顿饭做得不久,因为只是做了一些清淡的菜,以汤水为主,当然还有费霏最喜欢的牛肉。
帅臻盛两碗饭过来,费霏受宠若惊,如果这是最后的告别,貌似……还不错。
“吃吧,”帅臻在费霏对面坐下,夹了一块牛肉给她,“妈说你喜欢吃这个。”
费霏埋头咬了一口,没咬烂,帅臻也尝自己做的牛肉,他愣了一下,赶紧让费霏吐出来,费霏看了他一眼,说,“吞下去了。”
帅臻懊恼,想献殷勤却是这样尴尬的结果,他把这盘辣椒牛肉端回了厨房,然后悻悻的笑,“那个就不要吃了,下次我给你做更好的。”
他的话那么自然,自然得让她自然不起来,好像自己的伤疤一点点的揭开,费霏突然站起来,帅臻不明白的看她。
“你签了字吧,我们现在去民政局,还没到12点,应该来得及。”她说。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帅臻一时没反应过来,明明一直都很和谐,他皱眉。
“要不然改天在民政局门口见面吧。”费霏低头,绕过他的身子离开,却不想帅臻扣住她的手腕。
“你就这么想离婚?”他问她。
费霏笑了,反问,“那我打掉孩子是为了什么?”
打掉孩子是因为留不住!帅臻心里呐喊,为什么要这么倔?都说江南女子柔情似水,为什么她偏偏要这样?
“我没签字。”说着,帅臻的手紧了几分,他怕费霏跑了。
费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帅臻,你这么耍我有意思吗?”
帅臻没有说话,不是他无话可说,是有太多的话,不知从哪说起,难道要他突兀的说,费霏,我不想离婚;费霏,我发现我对你有感情;费霏,不管怎么样我都想好好照顾你?这种话太奇怪了,他从来都没对她说过,也许就像那天她突然提离婚一样,他说了这些话,那她也一定会骂他神经病。
“你的秘书一个比一个像慕梓清,你还需要我吗?”费霏笑,有些张狂,他不喜欢,她继续说,“帅臻,追了你这么多年我很累,李小贱等了我这么多年他也很辛苦,我们可以不用这样。”
费霏自己觉得自己有些苦口婆心的感觉,李小贱这种种猪才不可能等她,但是只有拿李小贱撒谎才有那么一些些能让人相信,而果然,帅臻脸色有些不好。
“放手,12点以前我没回去,他会不高兴。”费霏很平静的说,这是实话,李小贱最近几天吃了火药,很容易发脾气,当然对象不是她,往往都是他的手下,个个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他那些手下常跑到她跟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知道他们希望她能美言一句。
甚至有小弟恳求,“嫂子,你就到大哥耳边吹吹枕边风吧。”
听到这话她很无奈,可也巧了李笺听到了,她不知道李笺用了什么法子,那个小弟自此以后看了她就躲。
“你和他住在一起?”帅臻的脸很黑,在看到费霏点头后,脸色更黑,然后阴阳怪气的腔调,“我没签字那我们就还是夫妻,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费霏本能的躲,可帅臻的力气出奇的大,他一拉一拽她便倒在他们曾经亲密无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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