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头,静静地凝视了少年一会儿,伸出手,停留在少年脸侧半秒,最终上移,拨开遮住少年眼帘的刘海。
“安心睡吧,我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不管他是谁。”
最后半句话冷寒慑人,就如同他的眼眸一般,凝结着厚厚的寒冰。
眨眼的时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房中,只有素色的窗帘在随风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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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不疾不徐地走过半个小时。
当久律睁眼醒来的时候,天边已被火烧云占据,染红了一片。
久律撑起身,捂住隐隐发痛的头,努力驱逐意识中的空白。
奇怪,他怎么会睡在这里?
仔细整理脑中杂乱无章的信息,记忆一寸一寸的回拢,久律捂着头的手也越来越僵。
那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那样质问giotto?不说以他的了解giotto根本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就算有所怀疑,西蒙的事蹊跷的地方那么多,在盖棺定论前,又怎么能那样对giotto——
思绪戛然而止。
当最后一段记忆回归脑海的时候,久律整个大脑皮层都呆滞了。
他艰难地扭头望向窗外,只见映入眼中的是一片赤红的晚霞,不是红雨。
“我在做……梦?”
僵硬地把头扭回,久律死死盯着躺在墙角的水果刀,恨不得把它盯得凭空消失。
那是……被丢到墙角的水果刀?
这么说……不是梦?
久律慢慢地抬起手,揉了揉发酸的眉心。
「我爱你。」
久律猛地一抖,像是火烧到后背一样,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下一秒,半开的窗户被“砰”地一声砸开,紧接着一个黑影从窗口一跃而下,在草蒲上几个跳跃便出了院子。
他……逃了。
竟像是把自己家当成了狼窝,毫不犹豫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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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梦?他在开玩笑?giotto被人打坏脑子了?”
久律脸色黑得如锅盖一般,每念一句,脸上的黑色便加厚一分。
他晃了晃头,极力将脑中的荒谬画面晃出脑海。
“忘了它,忘了它……一定是giotto弄错,大家都是男人,怎么可能会……”
声音一噎,他猛地瞪大眼:“难道giotto是女人?”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久律就在心底扇了自己一巴掌。
怎么可能,当年一起睡了那么久,而且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澡,是男是女他还分不清楚?
“难道……giotto把我当成了女人?”
久律脸色一黑,身上的黑气压瞬间浓厚了许多,但很快他又推翻了这个猜测。
他长得又不像女人,giotto又不是睁眼瞎,还有超直感加持,怎么可能会认错。
纠结无果,久律烦躁地抓了抓头,感到自己的脑袋混乱得就快炸了。
giotto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对他……他……他们两个都是男人,爱个屁啊。
久律不再去想让他倍感古怪与别扭的事,他绕过人烟稀少的小道,准备去黑主学院求自家老头收留几天。
忽然,一道黑影如雷电一般从天而降,像是凭空出现,又速度极快,给人以无法躲避的感觉。
久律不由一凛,他以最快的速度错开脚步,身体朝旁边倾斜,堪堪错开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躲避了被泰山压顶的命运。
然而,就在庞然大物与他近距离错开的一瞬间,久律的眼瞳急剧放大,心中亦是咯噔一声。
不好,竟然是——
“汪——汪汪——”
巨型藏獒见一扑不成,爪子灵活地在地上一蹬,迅速反身,折过路径再次扑向久律。
久律身体一翻滚,躲过巨犬的再度攻击,可他的脸色忽的变得极差,脸上的血色像是被一刹那抽空,苍白得吓人。
紧接着,强烈的窒息感袭来,他的手紧紧抓着胸前,五指成爪用力地扣着,口中急剧地喘息,却无法缓解那致命的窒息感。
糟……糕……
严峻的情况,让他无暇去想为什么会凭空掉下一只巨犬。
有一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他真宫寺久律,并不畏惧什么,却唯独对猫犬的毛发过敏,猫和狗的毛就是他的克星,他绝对不能靠近。
因为,一旦靠近,不慎吸入几根毛的话——
“呼……呼……”因为透不过气,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而眼睛也因为供血不足,开始变得朦胧黯淡。窒息感逐渐增强,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光了一般,无力地倒在粗粝的水泥道上。
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尖刚刚触及口袋中的手机的时候,一阵微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吃力地抬起眼,足足三秒,眼中的虚影才重叠在一起。
“真……一?”
来人蹲□,温柔地扶起他,一个冰冷的药剂瓶递到了他的嘴边:“来,把它喝下去吧,喝下去,你就没事了。”金发男子温柔地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极易让人着迷的笑,“我的……哥哥啊。”
久律的目光开始涣散,他的唇轻轻翕动,似乎在无意识地低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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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好了吗,西蒙家族的事?”
听到语调发冷的询问,银发老人抹去额角的冷汗,脸上的表情凝重而迟疑。
这位身居高位已久、已很久没有在人面前低过头的老人,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离奇荒谬的一天。
彭格列九代目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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