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带着隐隐寒意。长亭内烛火一阵闪烁,有人上来罩上灯纱,焰火晃动一阵,复归于平静。
三人放下手中酒盏,虽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但多年的修炼让他们心中或多或少生出些异样的感觉。
仿佛应了他们的感觉,那烫酒的铜盆渐渐不再冒出热气,水温骤冷,酒壶上生出一层冰花。
“来了!”
上官宇雲急急来到长亭外,望向北方,笼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他的面色虽然平静,心却丝毫不平静。
北方风不休,伴随着一阵寒意,一匹白马闯入众人视野中。翻身下马,众人这才看清楚那马上骑士居然是个年轻女子,一双眼眸绝美却带着丝丝寒意,白衫墨发,玉带临风,宛若天宫仙子下凡。
上官宇雲抢上几步,拱手迎道,“凌姑娘,你终于来了。”
月光洒落一地,照射在女子的肩膀,晶莹得仿佛一尊美丽的玉像。
她环顾四周,冷冷道,“上官公子,我奉家师之名前来,事成之后,希望上官家信守承诺。”
上官宇雲笑道,“凌姑娘多虑了,我上官家一言九鼎,答应万秀宫的必定不会食言。”
他转过身,“这位是万秀宫的凌若雪姑娘,想来大家早就有所耳闻……”
何止是耳闻,北宸十姝,万秀其四,雪月风花,无人不晓。
月光下的凌若雪清冷俊秀,又带着一股超然气质,让人心生仰慕却又不敢亵然,无怪乎方才上官宇雲难掩心情激动。
“此番请各位出手,只为截住一人……”
看来人已到齐,上官宇雲述说这次行动的前因后果。他举起酒盏,跳动的烛火映红了脸庞,“若此次成功,上官世家不会亏待诸位。”
上官宇雲一饮而尽,叶枭,李承锐同样饮尽樽中酒,凌若雪放下酒盏,她没有喝,盏中酒已经冻成一朵冰花。
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人自西侧密林中现身,“雲少主,车已出城。”
“出发!”
“雲少主,她们怎么办?”
“马车停在这里,你们留下看守,待大事定后,将她们交由李三公子处置。”
四人起身向西而行,夜风荡落叶,很快淹没了他们的踪影。
※※※※※※※※※
晋阳城西五里,落枫坡。
三辆马车前后行进在山路上,月光透过微红的枫叶洒下,透着一股别样的清冷。
马车周围另有十五骑拱卫,骑士身着北宸军特有的黑色甲胄,仪容威严。马车描金嵌玉,华贵非凡,足可见这护卫的马车中乘坐的乃是达官显贵。
“韦师,这次请得匆忙,还望海涵。”南宫凌忠的声音自当中马车车厢中隐隐传出。
“三十年,南宫穆武对我还不放心么?”另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语气却极平淡。
“韦师多虑了,老府主早已将恩仇看淡,此番便是要我邀您前往阁中一叙。”
虽然老者对老府主直呼其名,甚不客气,但南宫凌忠的声音却依旧十分谦恭。不知这老者是谁,能叫禄存府主如此低声下气。
“哼,南宫穆武叫你这禄存府主,少府寺卿前来,他也确是诚意满满。”老者冷哼一声,听不出是感叹还是嘲讽。
马车辚辚而行,到一个破旧的小小山神庙前却突然勒马停住。
“怎么回事?”南宫凌忠掀起车帘,眉头微皱,有些不满。
他没有听到手下的回答,但是他已经看到了原因。
一个石墩立在路中,挡住了去路。石墩之上,一人头戴斗笠,肩横一把奇怪兵刃,兀自闭目养神。
“什么人胆敢在此拦路,速速滚开!”
一个军士放声喝问。
斗笠客似乎惊醒了,伸了个懒腰,斜斜瞥了一眼,懒洋洋道,“爷爷生在天地间,不惧朝廷不怕官,皇帝老儿从此过,也得……也得……,哥,也得什么来着?!”
斗笠客搔搔头,似乎忘记了台词。
“留下一金砖!”随着身后密林中一声轻喝,一个身着褐色劲衫的男子闪身出现。
斗笠客一拍脑门,“对!也得留下一金砖!”
他随即扭头望向褐衫男子,“哥,我说什么来着,还是你来说比较好,我又忘词了!”
褐衫男子笑起来,方要回答,只听对面一名北宸军士怒喝一声,“哪里来的小贼,可是活腻烦了?!”
斗笠客怒骂,“敢在爷爷面前得瑟,你奶?奶?个熊!”
“放肆!”那军士额头青筋暴起,一拍马,直朝斗笠客冲过去。
长刀出鞘,径取天灵,他要叫眼前这个狂妄的路匪知道,他拦下的是他惹不起的人。
“倒了!”军士手中长刀迅疾挥下,带着一股猛烈劲风。他看到斗笠客随之仰天倒地,心中喜不自胜。
“咦,不对!”他觉得情景有些异样。
为什么天地翻转,自己竟然看到了背后的马车,看到了倒地的斗笠客对着一旁的褐衫男子说些什么。
为什么?
他这辈子都不必再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
密林中山路上,褐衫男子用袍尾抹去金钩锋刃上的血渍,依旧一脸淡淡的微笑,一旁斗笠客嘟嘟囔囔,埋怨大哥出手太快,抢了自己的对手。
对面剩下的一十四名骑士彼此对望一眼,眼神中满是疑惑、诧异和震惊。他们一起日夜训练,一起摸爬滚打,彼此的底细早已熟知。虽然这个军士实力不是顶尖,但也着实不弱,孰料一个照面竟被敌人割下头颅!
他们震惊,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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