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蓁看着那一张张或悲愤或庆幸鼓舞的脸,不由得想到那句元散曲,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过是小小一族,在兴亡之间都如此艰辛,更何况外面的芸芸众生。
此时的章京经历的比起乔蓁,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出发到江南镇压义军造反开始,这场战争就出乎众人的意料越卷越大,他在几次给京城送去的信中都没再持乐观的态度,这儿已经被一呼百应的百姓支持的叛军自主占据了几座城池。
欧博主张围城,等到他们没有东西可吃时,焉能不投降?
章京却是不太赞成,到了最后,苦的是城里的百姓,没有东西可吃时,只怕要易子而食,这是人间的悲剧,他更为主张以攻代守。
两人在军事会议中争执不下,只因欧博是主将,所以围城得到了更高的赞同票。
章京在视察的时候,看到那仓忙而逃的大户人家,顿生悲凉,想到妻子写来的信,其中就夹有乔家三房乔维给他的信,请求他想法子帮助三房的舅家钱氏一族,让他们能顺利逃出赶往京城。
那是乔蓁的舅舅,妻子与乔蓁交好,无论是看在乔蓁还是年彻的份上,这个忙是不能推脱的,正在思索间,听到手下来报。
“报,大人,有钱家当家的消息了。”
他一直没能与钱家当家钱磊联系上,身为江南首富,钱家首当其冲,早就各自散开,如今终于打听到他们的消息,脸上一喜,“他们何在?”
“在城北五里路的地方。”
“走,我们过去看看。”他一跃上马,迅速往城北赶去,没料到钱家当家离开的速度如此之快,连本家都扔下了。
钱磊此时正组织众人抵抗那群如狼似虎的所谓义军,如今连地痞流氓也敢自称是义军,钱家女眷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大气都不敢喘。
钱黛晓欲哭无泪地躲在母亲的身后,对这义军更是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本来她在京中时就看上了年彻,以为自己有机会给他做小,哪里知道还没等到她再施展魅力,年彻就与乔蓁双双失踪。
这一下子就是近一年光阴,初时她以为他们夫妻二人都死了,只好听了母亲的话定下一门婚事,对方也是本地的富户,在她收心要嫁的时候,这起义就来了,她的未婚夫被人割下首级家门被破,这婚事自然再也不成了。
好在他的父亲反应快,舍下一半的家财,迅速出逃,只是水陆两路都不通,一直没能逃得更远,这几个月来,她是吃尽了苦头。
正担惊受怕之时,几名所谓义军冲破钱磊的封线朝女眷而来,钱金氏想要护住女儿,钱黛晓埋首在母亲的怀里,哪知年轻的少女永远是令人垂涎的,那些个地痞流氓出身的义军一把抓出钱黛晓。
“放开我女儿——”钱金氏想要抢回女儿。
“娘,娘,救救我……”钱黛晓一边哭泣一边争扎。
“滚!”那些个义军一脚踢开钱金氏,色眯眯地看着钱黛晓,“真是细皮嫩肉,这大户人家的女儿就是不一样……”
“你们滚,给我滚——”钱黛晓惊恐地尖叫,步步后退,转身想要唤爹爹,却发现父亲受了伤,二叔父更是断了一只手,钱家的护卫再也不敌人多势众的义军。
钱家的年轻女眷不少人已被这伙强盗撕破了衣裳,她看得头皮发麻,在一只肮脏的手抓上她的时候,她尖叫出声,“放开我,放开我……”
身子被推倒在地上,她的挣扎就像是给人搔痒痒一般,泪水滴落在青草地上,耳里除了污言秽语就是父亲与叔父们的怒吼声,她的心里一阵怨恨,男人的无用的结果就是女人受罪。
衣裳被撕裂,感到无望的她慢慢停止了挣扎,横竖都是死,她准备咬舌自尽。
突然,那压着她的所谓义军“啊”叫了一声,身子软倒到一边,她睁大的瞳孔看到那突然的骑在马上的男子,称不上俊美无俦,手中的大刀还在滴血,本应使她害怕,可她却觉得这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章京只是看了她一眼,迅速策马过去解救钱磊等。
因为章京来得及时,钱家大部分人得以保存。
钱黛晓握紧母亲套过来的衣服,被母亲安抚的时候,她瞬也不瞬地盯着章京看,这人的高在勇猛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像天神一样出现解除了她的困境。
“晓儿,好些了吗?”钱金氏低声问女儿。
钱黛晓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钱金氏却是皱紧眉头,这小女儿莫不是吓傻了吧?顿时更为心疼,未出阁的女儿家遇到这等事,哪能不吓傻?
我黛晓在听到父亲与他的谈话,这才知道他姓章,是武将,心思一转,或许这才是她等待许久的良人。
她套好衣裳,看到母亲仍皱着的眉,这才做声,“娘,我没事。”
看着强颜欢笑的女儿,钱金氏一阵心如刀绞。
钱家众人随章京一道返回后方的安全阵营,钱磊也是无奈,好在大部分财产保住了,看着一家子萎靡不振的样子,现在上路赶往京城估计是不成,再说钱家还有不少事要处理妥当。
翌日,钱黛晓梳洗过后,打听到章京的住处,往他住的地方而去,果然看到他正在打拳,那挥洒汗水的样子甚是迷人,她不由得看痴了。
“姑娘?”章京早就发现了她,皱眉唤了一声。
钱黛晓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走过去,朝章京微微一屈膝,“小女子还没谢过大人的相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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