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雪儿着急说:“灵运哥的意思是我的办法不好,还是你怕了?”
梁灵运笑吟吟说:“不,你跟我想到一起了,我也有冒名顶替的打算。一是用这个办法对付葛擎天最直接,很快能见效,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可进可退。二是可以借用官场实实在在为百姓做些好事。三是这件事好玩,比在戏台演戏带劲。”
于雪儿眉开眼笑说:“我知道灵运哥不是缩头乌龟,一定不肯放过既能报仇又好玩的天赐良机。你快说,下一步该怎么走?”
梁灵运慢悠悠说:“要办成此事,还有一些细节问题有待细细推敲。
葛擎天一心想置陈士元于死地,如今见他突然出现,必然更加忌恨,千方百计设计陷害,我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监视之下。而我们不知道葛擎天与陈士元见过几次面,对他了解多少。倘若我装扮成陈士元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能做到形似而不是神似,稍一不慎便会露出破綻,引起他的怀疑。
另外,陈士元既然是按察史徐大人的养子,必然会在官场周旋,那么他的人脉关系又如何?有没有见过知府葛仁义?如此等等都要弄清楚。只有未雨绸缪方能把戏演好。好在这几天过年,官府不办公事,不必急着赴任,从此刻起我们可以做好充分准备。”
梁灵运安排的第一件事便是处理陈士元的遗体,他说陈士元是个好官,理应得到尊重。他让于雪儿趁天未黑时速去附近买两套新衣服,一单一棉外加一顶棉帽,再去购棺木、祭品和食物。他亲自动手给陈士元擦拭身体,顺便将死者身体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一下,发现有一处明显特征:在陈士元后背正中有颗痣。
梁灵运听人说过,人身上有几处生痣最为吉利,后背正中痣便是其中之一,称为“福如东海痣”,有诗赞曰:“痣生背后正中间,福如东海好难言。富贵功名金榜先,贵子五福满堂前。”
梁灵运心想:面相、痣相之类说法不可当真,随便一听罢了。
梁灵运给陈士元换上新衣,戴上新帽,让他躺在山神塑像前的祭台上。然后对他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轻声说:本该让你穿上官服到阴间地府拜见阎罗王,实因这套官服尚有大用,待大仇得报后再行厚葬吧!
遗体整理完毕,棺材舖伙计把棺木也送到了。梁灵运把陈士元抱入棺中,将包袱中除官印、官服、簿册外的银子等遗物都放在他头边,最后盖上棺盖。
一切安排妥当,天色已黑,雪也停了。
于雪儿将祭品放在棺木前,点上香烛,化了纸钱,然后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喃喃说:陈知县一路走好,你的大仇交给我们来报。倘若不放心,你的英魂就别走开,时时刻刻庇护我们,把姓葛的斗个落花流水,要他全家不得安宁,生个儿子没pì_yǎn,养个女儿羊白眼!
梁灵运忍住笑。“今晚我就在这儿守夜,顺便模仿陈士元的笔迹,以后必有大用。”
于雪儿说:“先吃了年夜饭再说吧,你猜我给你买来什么好吃的?”
梁灵运笑着说:“你不说我倒忘了,这些年我俩头一回单独在一起吃年夜饭,而且是在荒郊野外的山神庙,旁边还有棺木相伴!”
于雪儿笑眯眯说:“我们逍遥戏班常年累月四处飘零,什么样的古怪事没见过?只要能和一个人在一起,再苦再累我都不在乎。灵运哥你猜,我说的这个人是谁?”
梁灵运知道她说的是谁,但他不能说。不管说的对与不对,雪儿都有促狭话等着他。他只能假装糊涂。“我的脑子笨,猜不出来!”
于雪儿拉住他的手说:“你猜嘛,你一定懂的!”
梁灵运看她一眼说:“是你逼我的,猜错了别发火哦!是东隔壁的张木匠还是西隔壁的刘铁匠?”
于雪儿嚷起来,用粉拳锤他:“你坏,你坏!”
梁灵运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喝问:“来者何人?”
话音未落,只见从庙外急速飞进一物,“噗”的一声击中廊柱,同时有条黑影在天井上空一掠而过。梁灵运急叫:“你别动,我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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