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嘉兰脸红耳热。“哪有哇,人家胡大哥是来请我俩入伙的,你说不去,我听你的,没什么心思可动。”
莫蔚兰说:“你也不用遮遮掩掩的,方才你那点小心思还看不出来?看到他就脸红,没动心思你脸红什么?两只眼睛更是大放光彩,简直比捡到狗头金还开心!”
莫嘉兰面红耳赤。“姐乱说!”
莫蔚兰搂住妹妹动情说:“你喜欢胡大哥也没什么不好,我看他对你挺关心的,你俩眉来眼去,两情相悦,我这个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只是眼下家仇未报,暂时还顾不上。我俩年纪已不小,若是母亲还在,我俩早就出嫁了。如今更得靠自己,后妈是个大烟鬼,还能指望什么?”
莫嘉兰说:“胡大哥说得很清楚,葛府防守严,机关暗道多,不能轻率行动。”
莫蔚兰说:“正因为如此,更应该进葛府摸清情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办大事最忌讳犹豫不决,夜闯葛府这步棋是非走不可的,只是要加倍小心而已!”
这天深夜,月黑风高。两姐妹换上夜行衣直奔葛府,一路上左顾右盼倍加小心,依然没能发现胡君一在后面跟踪保护。
两姐妹在葛府对面拐角处隐身片刻,见葛府大门紧闭,两只红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她俩沿着墙角紧走几步,纵身一跃登上墙头,猫着腰观察片刻便跳入天井,见到门厅两个家丁正在打瞌睡。
她俩快步通过正厅来到后宅,便是葛府丫头所说夫人们的臥室,每间门口有盞小灯笼,门上贴着不同的画,房间里黑洞洞的。她俩在一间贴有大鲤鱼的房间外停下,刚要湊近窗户往里看,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与此同时,窗户大开,莫蔚兰看到房中两个身穿紧身衣的男人正对着她嘿嘿冷笑。
莫蔚兰心知不妙,忙急速后退说:快撤!
这时候,门厅那边响起急促的锣声和“抓刺客”的喊声。姐妹俩知道已经不能从原路退出,只有往后面寻找出路。她俩跃上屋顶观察四周,见后宅尽头连着一座花园。二人在屋顶上行步如飞,不一会便到了花园的围墙。
莫蔚兰说了一声“跳”,人已一跃而下。莫嘉兰正想跟着跳下,突然有人把她拉住,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动,下面有埋伏!”
莫嘉兰已看到花园中有一团团黑影迅速往这边移动,同时听到莫蔚兰一声惊叫:“啊呀,不好!”紧接着便是嘈杂的喊声:“逮到了,逮到了!”
莫嘉兰急得要跳下去救姐姐,胡君一把她紧紧抓住说:“别去送死!快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胡君一拉住她在花园墙头上面猫腰疾步,直至离开葛府后宅范围,才携手跳下,向邝氏武馆飞奔而去。
第二天大早,邝敏之和杨三鼎一起来到县衙找陈知县,准备向他禀报莫家姑娘落入虎口的消息,请求陈大人出面救人。
其实陈士元在寅时就得到莫蔚兰夜探葛府被抓的报告。子时,葛府护卫抓到莫蔚兰,典史虞大猶的眼线马上送出消息,虞大猶一刻不停,立刻稟报陈大人。
邝敏之和杨三鼎求见的时候,梁灵运和于雪儿正在屋子里斗嘴。
于雪儿笑眯眯说:“听说莫家姑娘有沉鱼落雁之貌,灵哥哥还不赶快出面救人,却在这儿磨磨蹭蹭,夜长梦多啊!”
梁灵运说:“雪儿不急,我急什么呀?”
雪儿诧异:“莫姑娘是美女,自然该有大英雄出手相救,你不也演过几出英雄救美的戏。这一回是货真价实的救美,关我什么事?”
梁灵运笑呵呵说:“这是很简单明白的事:梁大英雄未曾出手,是因为有人不愿意。是谁不愿意?就是梁大英雄惧内,家有河东狮子,岂敢擅自决定?”
雪儿说:“没人阻拦你呀,本姑娘不是催促你赶快动身吗?”
梁灵运呵呵大笑:“遵命。雪儿夫人真心要我救人,那就去救吧!”
雪儿回过神来,明白自己中了他的圈套,无缘无故成了河东狮。接下来自然是粉拳伺候:“你坏,你坏!”
陈三元在门外听得呵呵笑,又不敢笑出声,憋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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