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仁义说:事关重大,必须慎重从事。陈士元是死对头徐道正的养子,若无确凿证据和万无一失的把握,切不可轻易出手。袁大人且先回,本府三天后去寿源县亲自査证,万勿走漏风声。
卫元吉又简要报告袁木松在福山有个相好的事。估计他今晚还会去岳**家。
梁灵运大喜。“卫班头的情报来得及时,我们还有几天时间,可以干点事情!不瞒你说,在下确实是戏班班主梁灵运,真正的陈士元已经被大烟贩刺杀,长眠于山神庙旁。陈士元之死,让人拍案而起:朗朗乾坤,岂能任大烟贩猖狂肆虐,清平世界容不得葛仁义、袁木松任意糟蹋。
在下不过是升斗小民、江湖人士,戏台上过足了惩治贪官污吏、为百姓伸张正义的瘾,如今难得机缘巧合,可以与罪恶势力直面相对、决一雌雄,岂肯轻言放弃?当前面临险境、朝夕不保,在下不愿连累卫班头,因此直言不讳,卫班头可以尽早离去,免受牵连!”
卫元吉大叫:“壮哉,陈大人,真乃侠肝义胆也!追随大人虽仅数月,大人的点点滴滴全铭刻在卫某心中,大人永远是真正的陈大人、民间有口皆碑的青天大老爷!倘若大清官员个个都象大人这般公正廉明、正直无私,岂能有葛擎天之类大烟贩容身之地?卫某与葛擎天有不共戴天之仇,愿继续追随陈大人,不铲除狗贼誓不罢休!”
梁灵运赞叹:“真豪杰也。有卫兄辅佐,何愁斗不倒恶贼!”
卫元吉朗声说:“依卫某之见,眼下最要紧的是以江湖手段除暴安良,为屈死者申张正义。狗贼袁木松恶贯满盈,该是让他偿还血债的时候了,未知陈大人意下如何?”
梁灵运说:“事不宜迟,今晩便是除去袁木松的大好时机,我们好好谋划一下,贺成龙和他伙伴们早就盼着这一天!”
半个时辰以后,卫元吉欣然来到邝氏武馆,找到贺成龙、蒋逢春、冯秀秀、郑冬梅和韦红玫一起商议。然后分别乔装打扮奔赴福山。
梁灵运请邝敏之和杨三鼎到县衙议事,向二人表明真实身份。
“冒充朝廷命官是杀头的罪,梁某人拎着脑袋与烟贩、贪官周旋,一为侠义精神,二为好玩。但梁某不是圣人,不管如何玩都不想玩掉自己的老命,更不愿连累各位。估计这摊牌的时光就在这几天,请各位预作准备,该走的就赶快走,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杨三鼎哈哈大笑。“不才早就看出陈大人非同一般,气势、作为都与当今官场格格不入。这就好,再也不用受官府制约,可以自由自在按江湖规矩办事。不过老兄这顶官帽还得好好戴上,大有用处,葛擎天的死期不远了!不才早就等这一天,到时候冲进葛府一番厮杀,大不了拚个你死我活!”
邝敏之说:“陈大人请放心,我们武馆中人个个与葛氏有深仇大恨,若不是盼望着跟葛府决一死战,就不会聚集到武馆来。
说实话,我也是梁班主的忠实戏迷,你演过的几出戏文,我至今还能倒背如流。在县衙大堂初见大人,心里就有疑惑,为何举手投足与梁班主如此相象,脱去官衣不就是实实在在的梁班主吗?今日讲明了也好,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同气相求,同仇敌忾,自然更加亲近。
依敏之愚见,倘若葛仁义要为难你,我们干脆跟他来个总算账,江湖事江湖了,率领武馆杀进葛府,要了葛擎天的老命,然后远走高飞,浪迹江湖!”
梁灵运甚为感动:“二位如此深明大义,梁某人感激涕零。但不知汪教头等人意下如何。”
杨三鼎说:“陈大人放心,汪教头的父亲也是大烟贩害死的。他曾在父亲墓前立下重誓:不杀葛擎天誓不为人!其余王教头、二位胡教头还有莫家姑娘都对大烟贩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后快。在邝氏武馆,个个都是葛擎天的死对头!”
梁灵运说:“如此甚好,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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