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不悔立于万千冰冷所围成的阵型中央,看似里外三层围得甚是水泄不通的寒冰杵,欧阳不悔顿感一阵头皮发麻。倘若自己真的遭此正面一击,必定千疮百孔,届时与马蜂窝无异。
见韩信手持玄冰一剑令下,无数寒冰杵如枪林弹雨般铺天盖地而来,此刻欲逃已然无计可施。不如孤注一掷,求个绝处逢生。
心中闪过此番念头的欧阳不悔不再拖沓,右掌轻触储物袋,但就在这一刻,无数冰晶如期而至,顿时无数“铿锵”冰爆声断续入耳,放眼望去,令人眼花缭乱,直逼欧阳不悔,卷起满地雪花,飘散在空中,又有冰菱凌空相碰,于是天地之间,弥漫着冰晶与雪花,充斥着刺骨寒气。
此刻台面之上,抬头望去飞舞着冰屑与雪花,朦胧一片白,令人难以清晰瞧见内部景象。
“适才我还以为他会是黑马一匹,未曾想便如此夭折与韩信之手。”
“可将韩信逼至如此狼狈不堪,此弟子虽败犹荣,毕竟韩信此门天道万箭穿心之术凝气期内无有敌手,平日也不常施展。”
“话虽如此,可韩信已经到了油尽灯枯,后面还有宗灏与李逸飞二人,他有怎可力挽狂澜?”
台下众人众说纷纭,高堂之上,柳青天锐利的双目瞥了一眼两眼紧闭的上官叔平,见后者依旧那副闭气凝神之状,柳青天也不再理会,目光重回雪花飞舞的石台,眼角闪过一丝惊疑,因为纵使他灵识再强,此刻竟不知为何窥探不得欧阳不悔。
“这欧阳不悔仅有如此实力?正是自不量力,莫非以为内院名额好抢?”,柳青天身后,柳冥不顾形象讥讽起来,他同样不知欧阳不悔战败与否,只是如今看来,确实是欧阳不悔毙命无疑。
“此刻妄下定论,或许,还太早”,柳青天胡须轻捋间,灵识不忘扫过适才欧阳不悔所站立之处,仍然搜寻不出其人所在,所以也是眉头紧锁。
此刻石台之下百来号外院弟子目光徘徊于冰雪石面上,依旧各持所见,议论纷纷。反观高堂之上,当这一幕落入秦雪莲眼中时,其内心深处竟有一股莫名的痛楚,就连自己也不知为何如此,此刻的她皓腕横挡在数尺之距的慕青杉身前,只见慕青杉右手握着剑鞘,左掌紧持剑柄,那剑身已然从剑鞘之内拔出三分。
“秦师姐,你为何阻我?”,慕青杉凝视着雪花愈飘愈落的石台,眼中充斥着血丝,向秦雪莲问道。
秦雪莲神色无丝毫喜怒哀惧,却是言不由衷,“轩灵规矩,内院考核,生死由命,不遵从者,必重罚。”
“什么狗屁规矩,人命关天”,慕青杉眼中怒意不减,再次望向秦雪莲时,言语间责怪之意更甚,“莫非你要我如此眼睁睁看着兄弟死去自己却无动于衷?秦师姐,你不要忘了我兄弟欧阳不悔昔日也曾救你一命。”
秦雪莲不置可否,目光往石台之上那些飘零的雪花冰菱望去之时,更多出一抹惆怅与恼羞,昔日灵山欧阳不悔为其宽衣疗伤那一幕蓦然浮现在脑海内。
那一日,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露出娇躯玉体。
那一日,她第一次让男人指尖划过她的冰雪肌肤。
那一日,她恼羞成怒手持莫琊放话一定会杀了他。
可她,最终放下了剑。
她何曾不想在此刻救下他,不需要理由却又不知为何。究竟是何人在其内心深处踌躇?
“所以,他死了,也免得我自己动手”,秦雪莲冷冷道。
“岂有此理,秦……秦雪莲,未曾想你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当下慕青杉怒意更甚,自己在内院同她相处时日虽不算多,但也见过数面,原本还以为她不过是外表如此,内心并不冷傲拒人,可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一句“秦师姐”未出口又咽了回去,“你秦雪莲不救,我救。”
言尽于此,慕青杉“哐当”一响腰间长剑又是被拔出了数分。见慕青杉因欧阳不悔冲动如此,秦雪莲神色依旧,皓腕一招,柳腰间莫琊应势飞出,直至其掌心处。
秦雪莲手持莫琊,刚欲格住慕青杉拔剑,怎料二人竟是让在场弟子的呼声顿住。
“那是什么?”
也不知是台下何人惊叹,只见其话音落处,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凝聚于台面上,但见漫天雪花已落下大半,令人视线愈发清晰,些许缭乱间,依稀可见皑皑白雪之中一尊形状如碗的巨罩倒盖在石台之上,那巨罩落地处已达十余丈,细看之下仿若玄铁精金所铸,坚不可摧,其上更有玄异符文缭绕,丝丝蓝光顺符文流动,看似杂乱无章,却蕴含某种天伦道理。
此物,赫然正是欧阳不悔在虚无传承之内所得的灵虚玄空罩。
倘若非在千钧一发之际祭出灵虚玄空罩,单凭韩信那万千寒冰杵落下,自己便会体无完肤,要说保全一命更是难上加难,好在欧阳不悔对灵虚玄空罩颇有自信,这才险象环生。
“那是何物”,与此同时,李逸飞与韩信心中皆是不由一怔,看来欧阳不悔有如此自信并非空穴来风。
高台之上,柳青天眼角余光精芒一闪,他聚精会神观摩着石台之上的灵虚玄空罩,眉头忽而一触,苍老修长的手指不为人知的一弹,蓦的,韩信储物袋一道碧光巧然飞出。
故变劇生,倏然而至。韩信当下也是愣愣出神,望着自储物袋内飞出的碧光,确定那正是蓝灵离火剑,只是不解自己适才并未动用,为何会自行飞出?
韩信疑惑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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