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向悔才回过神说道:“出了荒兽平原你们就把我放下吧,多谢董兄和夕大小姐帮助”。
我们送你去申家镇,我也想再去看看,九年了,自此出来便再也没回去看看,董海在前面缓缓地说道,也听不出是喜还是悲。
夕月听闻不禁微愣,她与董师兄相处了六年却从未听董师兄说过这地方,听口气向师兄好像来自申家镇,可乐阳阁中大家都说董师兄是阁主九年前从花都收养的一个孤儿,父母在战乱中都死去了,可为何董师兄这样说。夕月本想问,但侧过身看见董海忧伤的模样,不禁怎的竟无法开口。
向悔听闻心里不禁暗喜,但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脸上还无法藏住那抹微笑。
夕月见此冷哼一声,偏过头去有些慵懒的站在剑端上,狭长美眸任由风缓缓地灌进,直到泪留了出来才稍微擦拭下。
天空中偶尔飞过几只向悔不知名的鸟,白色的云就这样慵懒的躺在空中,任由风轻轻地拉扯,脚下有山,有河,甚至于淡淡的炊烟。
向悔很享受这样的状态,一点也不曾感到害怕,同时一想到不久就可以看到申爷爷和静轩妹妹心里就喜滋滋的。
向悔清楚的记得在他九岁的那年是申叔收留了他,那年的冬季雪下得格外的大,纷纷扬扬的就将申家镇变成一个偌大的冰场,向悔所在的的那个破庙里居住着二十来个和他一样居无定所的乞丐,有时晚上还活着的一个人,早上便再也不能睁开眼睛了,众人见他小,每晚时常照顾他,每一晚众人都会将向悔挤在中间以防他被寒夜夺去生命,见向悔没吃的也会分他一些,给向悔一种亲人般的感觉。
那个冬天的每个早上向悔都会随着众人去要饭,有时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向悔甚至会向狗抢夺食物,每一次抢夺都会伤痕累累,身上有狗咬的伤痕也有狗主人用棍棒所打的淤青最让向悔难过的是那些有钱的人将他围住对他指指点点带着嬉笑,朝他吐口水,当他们觉得索味时便会散开,让向悔离去,有时向悔会在没有人的时候拽着拳头低低的啜泣。
在某个清晨向悔遇见了申爷爷,那是一个头发雪白,满脸皱纹的人,给向悔印象最深的
是申爷爷的手背上有一只火红色的狐狸图腾,像活的一般的。那时申爷爷在井边提水,脚边放着几个新鲜的赤炎果,那是玄国独有的果实,汁液温烫,十分常见,百姓常常用来酿酒御寒,酿出来的酒通常被叫做炎酒。
申爷爷看见了向悔,见他衣服单薄,然后扔了个果子给他笑着道:“暖暖身吧,孩子。”
向悔接了过来,啃了一口,温烫的汁液瞬间便使身体温暖了起来,向悔这时才想到将这果子带回去给众人吃,用手擦了擦果子的另一面,小心地将他收拾起来,抬起头才发现刚才那位老人正慈祥的看着他,向悔向那位老人笑了笑就要转身离去。
“小孩,你为什么不吃了,吃完了这儿还有”,申爷爷指了指脚下。
那时的向悔并没有理会老人,而是继续转身跑开了,后来那位老人找到了那个破庙并将不多的赤灵果送给了庙里的人。那位老人告诉了向悔他姓申,向悔可以叫他申爷爷,并且问向悔是否愿意跟着他。
向悔在众人的殷切注视中点了点头,随着离开了。
申爷爷的居所是一个不小的竹屋,四周也都是竹子,给向悔一种宁静的感觉,到时一个身穿白色裙摆的小女孩打开了房门,头发是用淡蓝色的绳子高高的束起,额前有发丝四散飞扬,边笑边跑过来拉住了申爷爷的手娇笑道:“爷爷是忘了轩儿了,这么久才回”。说完偏过头来望着向悔,压低声音道:“爷爷,这位哥哥是谁?也不曾见过。”
向悔,他叫向悔,他比你大一个月,以后你便这样叫下去吧
静轩听闻后笑了笑,淡淡的笑容便在那浅浅的酒窝旁荡漾开来。
这是向悔见过最美的笑容,以至于后来两人有时在看苍蓝色的天空时,向悔也会偷偷的看看静轩的侧脸,看看是否会有浅浅的酒窝浮现在她侧脸上。
再后来向悔在申爷爷的教育下学会了认字,申爷爷有时常望着某个方向对向悔和静轩说道:“人活着不能因为某个人对你残酷而放弃了整个世界,否定万物的出现。”
静轩每当听到这句话便会囔囔道:“爷爷又在装了。”然后发出爽朗的笑声。
向悔听闻总是默然,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只是没有一到六岁的记忆,向悔曾问过申爷爷。申爷爷总是笑着对他说:“你以后会知道是什么的,如果哪天记起请把他看谈吧”。
这样一直到了向悔十五岁被征去打理战场,向悔清楚的记得走的那天,静轩拉着申爷爷手的哭的一塌糊涂,申爷爷只是站在一旁挥手向他示意,风把申爷爷的衣袍吹的老高。
不到三个月我就回来了,也不知静轩和爷爷看见我会是什么表情,向悔站在剑上不禁喃喃道。
“土鳖,下方就是申家镇了,你在说什么呢?站稳啊,慢点摔死了,我可不负责。”
向悔听闻故意用懒散的语气道:“怕什么,大不了再搂住你的腰,我也是会负责的。”
夕月听闻不禁怒道:“你这个登徒子,你在胡说什么,慢点我把你的嘴撕裂了,你想试试一下不。”
向悔本想在和夕月开会儿微笑,但见董海看了过来,脸上浮现一丝狡黠的微笑,用手捅了捅前面的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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