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祝融族少主焱煽,是露天顶上大祭司苓蕙的男人!”祝融族少主恋上共工族祭司,这话说出来绝对是贻笑大方的事情,可焱煽却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让面前的男子大跌眼镜。
“焱煽,你在胡说些什么!”跪坐在露天顶上的苓蕙寻声立马站了起来。同样是居高临下,苓蕙的俯看却让许久没见到她的焱煽觉得她仿佛比从前更飘渺、更唯美。那一脸嗔恼的样子,到底是不是对他有情,还是始终都是他一人一厢情愿……
眼下两人之间只有几级阶梯相隔,焱煽仰望着苓蕙的身影,深知她此时若离开露天顶祭坛半步,风雪便会停歇。这也意味着即使距离再近,苓蕙也无法对他出手,更无法打断他的话,那此时便是说出他提议的最好时机。
“苓蕙,这样的死伤,这样的仇视根本毫无尽头可言。你跟我走吧,我可以陪你去一片新的天地,去找一片没有仇恨的地方生活!”
放弃家族,逃离战争;这种要紧的字眼不禁让苓蕙为之一怔,她有些吃惊,明明这是祝融族挑起的战争,眼前的人贵为一族少主,又怎么会说出这样意义完全相背的话。
“焱煽……你究竟……”难道真的人心难测,她本来只求彼此在战争之余能一抹和谐的光景,才从未对他动手。这些年来她每一次都放他离去,是因为这样才让焱煽觉得她懦弱无能,才让他敢这样贸然来让她罢手?
焱煽哪里会想到苓蕙此时的想法,他只在乎他与苓蕙的洒脱。
“战争有胜利风光,便总会有失败潦倒。不论祝融与共工谁胜谁负仇,恨都永远无法消除。既改变不了其他人,那我们何不去改变自己,只求自己开心便足够!”祝融族点燃战火,是他终究无法忤逆父亲焱耀决定的结果,深知改变不了家族的他只能试图去改变自己,试图去保护他想要保护且能够保护的人。
“你就这么狠心弃自己的族人于不顾!焱煽,我族可从未想过要将全族百姓推向战火!是你们……”情理之中的指责,让焱煽却有种意料之外的感觉,难道眼前的人不知道他的苦心吗?
“若不狠心,难道要让你置身战场吗?若可以阻止家族的兴兵,难道我现在还会出现在这里吗?”他的心对于苓蕙而言,本是一种难能可贵跨越宗族之间的安慰,可现在竟在这分秒间不断变质。眼看着苓蕙已经觉得他不再那么可信,或许这次她真的不会再转过身去放他走了。
“你根本就是在逃避!一切,你始终都在以自己为主!这般轻贱他人的生命,你究竟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焱煽!”
争吵终是无果,两人都有些许歇斯底里,但苓蕙的最后一句话比利刃更为锐利的斩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那如刀刃一样的话语划过焱煽的心房。他在逃避,他以自己为主,他轻贱他人的生命,她已经不再认识他了……
焱煽垂首木讷的站在那里,一句反驳也无。他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破碎的心跳,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伤痛,他喊不出来,哭不出来,连同被刺痛后本应该有的暴躁也随着寒风消散而去。
在她眼里,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无从考究,总之眼前的她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呵?苓蕙……你是不心甘情愿跟我走,对吗?”
额前斜长的刘海成功遮住了焱煽的瞳孔,方才激昂的话音也紧跟着沉淀为冰冷的淡漠。有些轻蔑又有些嘲讽的声音透出格外的寒冷,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这样的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真的仅仅是因为苓蕙的一句话?
“我的族人现在还在与祝融族搏斗,我无论再如何懦弱也绝对不会弃他们于不顾,共工大神代替上天给予我犹如神助的灵力,便必然要我承担起这份力量背后隐藏的责任,而不是像你这样盲目的去逃避!”
苓蕙冷静的说着,随手回旋起手中的青玉杖,稳稳地往露天顶祭坛的中央一杵。
青绿色的灵力光辉便有杖顶的玉轮迸射,比方才更强大的风雪迅速在露天顶上空集聚,紧接着狂风呼呼的灌入苓蕙的长裙与乱发之中,那风声汹涌让耳膜都有些震的有些生疼。
苓蕙只讲究家族大义的回答,焱煽无言以对。难道他真的错了吗?战争本就不是他一力可以阻止的,他想要保护苓蕙真的有错吗?他只是想保护她,只是出于好心的保护她,可为什么她根本不领情!
在祭坛上的苓蕙早就察觉到焱煽的不正常,她与焱煽结识这么多年,对于焱煽的脾性她还是有所了解的。这样反驳他的想法,很可能下一步便是要与他大打出手,为防止一会焱煽的突袭,她已经无法在私心里再去回避他了。
她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不管焱煽动手与否,自己都要随时做好保证自己能够跨出露天顶祭坛的准备。
以手杖被呼风唤雨的转接点,借着手杖中蕴含的灵力,走出祭坛也绝不能让风雪停止。
果不其然,焱煽就在他们彼此僵持分秒后突然动手。“‘风林火山’!”脚下火树如雨后春笋突飞猛涨,又随着焱煽周身的灵力气旋迅速吹向几欲步出祭坛的苓蕙。
一瞬间,风、林、火三者合一,炙热毒辣席卷整片草地,仿佛要将这一片冰雪世界化为炼狱,对于以此招数为起头式的焱煽而言,这样的肆虐仅仅只是个开始。
火势猛烈向着苓蕙面前的台阶攀爬而上,几乎要烧到苓蕙的裙摆。如此重手倒与他方才的话大相径庭,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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