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在暗室里面呆了一天两夜,直到第二天的清晨,窦成泽才一身疲惫的亲自把她接了出来。
姜恬望着眼前清俊的男子,一身玄色绣银线的袍子,不过几日的功夫,浑身的气势好似更加的沉稳内敛了,就那样温柔矜贵的背光立在暗室的门口,高大而温暖。
她眸子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委屈哒哒的哭出了声,“骗子。”
小人儿脸上清冷而苍白,几缕阳光透过来打在上面,绝美的容颜好似清晨挂着露珠的白玉兰,高洁而美丽,无助而彷徨。
又让她担心了。
窦成泽喉咙滚动,紧走几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这才多久,好似瘦了一大圈。他轻声道:“嗯,我是骗子。没事没事了,这就接宝贝儿出去。”
姜恬眷恋的把脑袋埋在窦成泽厚实的怀抱里,咸腻的汗味儿里还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她却觉得怎么都闻不够,像只刚出生的小猪似得又使劲往里拱了拱,分外的踏实安心。
一直都未曾换过衣裳,窦成泽也知道自己身上不好闻,知道她素来爱洁。见她此时不安的样子忙安抚着,“我身上难闻的紧,妞妞要不下来?”这样说着,手臂却抱得紧紧的,分寸未动。
姜恬闷闷的哼了哼,“不要下去,就要你抱着。”
顿了顿又道,“我喜欢闻,一点都不难闻。”
小丫头是个马屁精,只要她愿意,总能把他哄得心花怒放,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给她。
京中一夜动乱,平王谋反逼宫,囚禁正元帝,皇后身死,太子窦成泯断腿,燕国公府以及京城多个重臣府邸血流成河。
好在关键时刻靖王窦成泽挺身而出,拨乱反正,指挥着京中巡防营与宫中禁军,竟然意外的击毙了平王,并且力挽狂澜的稳定了京中与宫中的形势。
平素里被正元帝引以为傲的防卫竟然不堪平王乌合之众的一击,并且需要靖王出面才得以稳定局势。这背后隐藏的东西,没人去深究,也不敢去追究。
毕竟,正元帝被平王逼宫坏了身子,平王被击毙,太子残废,京中可以掌控大局的也只有靖王一人而已。
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巡防营以及少部分的禁军,和一部分在朝中颇有分量的重臣都十分的支持靖王。对于他的种种举措没有丝毫异议。
这样一个平日里几乎是透明的闲散王爷,好似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大楚的顶梁柱。京中不知多少人悄然湿透的后背,夏日的暖风吹着,还是觉得凉飕飕的透彻心扉。
外界的种种,都没有打破靖王府的安宁。因为守护得力,靖王府并没有受到乱兵入境的侵袭。
不过窦成泽一点不觉得把姜恬藏起来是多此一举,对于怀里的这个娇宝贝,他一丝一毫的差池都不允许有。
府中的丫鬟小厮依然各司其职的在夏日的清晨里兢兢业业,外界的种种跟他们好似不相干。
至于那日深夜京中的呼号与大火,还有府中侍卫林立的场景,众人都选择了缄口不言。
窦成泽抱着姜恬一路向宝月轩走去,脚下刚刚被下人洒扫过得青石板路干净整洁,不见一丝尘埃。东方太阳徐徐升起,给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
姜恬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提心吊胆的忧心忡忡。看见窦成泽全须全尾的回来,身上虽然有血气,但是没有伤口,提了这么久的心终于可以放下。在熟悉的怀抱里很快就睡着了。
窦成泽低头小心的在那泛着青黑的眼皮上亲了一口,从今以后,终是可以让你随心所欲,终是可是与你朝朝暮暮。
抱着怀里的人儿,好似捧着绝世珍宝。就算在金銮殿上发号施令,都没有此刻的满足与自豪。
姜恬这一觉一睡就到了黄昏,迷瞪迷瞪的醒过来,听见院子外面好像有小孩子吵闹的声音,咿咿呀呀的很是动听,还有海夏故作夸张的逗趣声。
屋子里反倒是安安静静的,很快就有人掀开了帐幔。
窦成泽一袭玉白色的长袍,头戴白玉冠,清俊怡人。见姜恬眼睛半睁半闭,笑道:“本来就是来叫你起来用膳的,既然醒了就起来罢。”
姜恬张着双手要抱,闭着眼睛赖在他的身上懒懒的道:“我还是困倦,还要睡。”
窦成泽静静的抱着她,慢慢的摇晃着,像是摇着摇篮里的小宝宝。一只大掌摩挲着她瘪瘪的小肚子,柔声哄道:“这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肚子里可是都空了。快起来,起来吃点东西再睡。我陪着你,嗯?”
姜恬被他揉的发痒,缩着身子一边躲,一边不快的道:“我要在床上吃。”
窦成泽发笑,笑话她道:“都是当姑姑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不怕栓子笑话你。”
魏菁在去年回西北不久就发现自己果真怀孕了,欣喜之下还是跟姜睿坦白了之前的谎言。姜睿却并没有说什么,依然按部就班的打理婚房,整治婚礼。
在今年五月份,魏菁早产生下个儿子。因为来的不易,又是早产儿,遂起了个小名叫栓子,希望能拴住他。
而且魏菁也希望儿子的出生,可以把姜睿牢牢的拴在自己母子身旁,无论身还是心。
提到自己的侄儿,姜恬虽然没有见过,但是骨肉血亲,脸上绽放了一抹微笑,娇嗔道:“不怕,栓子又不在。”
说完凶神恶煞的掐着窦成泽的脖子凶巴巴的问道:“说,是不是你嫌弃我了。”
窦成泽宠溺的由着她胡闹,拿过一旁的草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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