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午后的阳光明亮却不刺眼,易凌瑶身着浅绿色素锦的长裙,头上仅一只骨簪挽起青丝,这次出门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瞒着轩辕睿便从后门溜了出来,没有用轿子,也没有叫马车,只装作普通人家的小姐在街上闲逛,衣饰相对素简走在街上并不引人注目。
帝都繁华,百姓富足,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叫卖声与嬉笑声不绝于耳,穿过吵闹的街市,复又走了数百步,人声渐小,易凌瑶在一处恢弘的院落前停住脚步,抬眸,暗红色的大门之上,景王府三个字雄浑而又威仪。
迟疑片刻,易凌瑶缓步走上前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来者何人?”
“易凌瑶”。
侍卫立马变了脸色,跪地道:“奴才不知是睿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起来吧,景王可在府里?”
“在,您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易凌瑶轻轻颔首,“有劳!”
不多久,便见轩辕景亲自前来,面上依旧是温雅的笑,根本看不出经常在战场的痕迹。
“原来是五嫂来了,属下人不懂事,快里面请!”
“景王客气了。”
行至室内,乖巧的丫环奉上上好的茶品,易凌瑶端起茶盏,轻抿了口,心中大为惊讶,没想到经常在战场奔波的九王,喝的茶却是文人雅士斗诗聚会时经常饮的,君山银针。
轩辕景道:“五哥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休养数日,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轩辕景顿了顿,继续道:“若我没猜错,五嫂这次登门,是为了下月初的科考吧。”
既然他先开口,易凌瑶也不想再转弯子,遂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道:“不错,我这次前来的确是为了此事,虽然我是一介女流,按理不能插手朝廷的政事,但此事关系到睿王,我不得已只有来你这里了。”
“五嫂有话不妨直说。”
“你可知太子已奏请皇上,由你顶替睿王做科考主审之一。”
轩辕景道:“原本是太子和五哥同为主审,但后来十一弟的事连累了五哥,太子以五哥需要休养为名向父皇奏请,由我替代五哥作为主审,这事我也是前日才知晓。”
“十一弟豢养伶人的事,为什么偏偏在科考的前夕被揭发出来,就是有人知道此事能打击到睿王,至少能让他不能参加科考的主审。”
“五嫂是说,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太子?”
易凌瑶神色平静,“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有真凭实据,我不敢妄言,我只知道,有人要借机打压睿王。”
她虽说的不甚明了,但他心下却是一片了然,太子在朝中一直将五哥视为最大的对手,幕后之人不言而喻,而十一弟豢养伶人被揭发一事仅仅是个开始,恐怕那背后之人的真正目的是这次科考!
轩辕景道:“只要五哥做不了主审,有人便会想办法让自己的亲信在科考中胜出,继而推荐给父皇,如此一来,不但不会引起父皇怀疑,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拉拢朝廷新晋的官吏,果然是一次培植势力的好机会,怪不得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对五哥下手。”
易凌瑶轻轻颔首,“想必睿王的主审一职被替换,在朝廷上下已人尽皆知,这次科考,睿王是万万参与不得,否则又会落人把柄,所以,我这次前来,是想请景王帮个忙。”
“五嫂是想让我将那些考生的官籍和身份仔细核对,以免太子任人唯亲,或者说,泄题?”
“不仅如此,我希望景王能说服皇上,亲自做这次科考的主审。”
“这个……”
“景王不必为难,皇上任人唯贤,也一直对结党营私之事深恶痛绝,这次的事,皇上心里可能比我们都要透彻,但是碍于历朝历代没有皇帝亲自主审的先例,才派了两名原本在朝中互相制衡的皇子来担当主审,这样谁都无法在天子眼皮底下做任何动作,可是现在形势不同,在太子眼里,景王经常在边境打仗,对朝廷政事不甚上心,才让太子觉得景王比睿王好应付。”
“若是太子以为,只要五哥不做这次科考的主审,那么这次科考就是他的天下,他就真的大错特错了,科考是朝廷选拔人才的大事,岂能由他胡来,这次的事,即使五嫂不说,我也绝不会让他如愿,我明日就去见父皇。”
“多谢景王殿下!”
“细细想来,当日在普陀山一别,似乎我们就再没如此说过话了,若是五嫂不嫌弃,留下用晚膳吧。”
“好吧。”
“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去了就知道。”
“酒窖!”易凌瑶一进来,就被这里的陈设震惊,酒窖分内外两室,外室的入口处是一个泼墨山水的屏风,屏风之后是一套暗色的檀木桌椅,屋子内笔墨纸砚尽数俱全,墙上悬挂数幅字画,再往里走,便是内室,里面放置着,柜阁内是一坛坛封好的美酒,醇厚的酒香萦绕室内,极其诱人。
从未见人把书房设在酒窖内,易凌瑶不仅觉得惊叹,目光在室内打量了数次,最终把目光定格在字画上的题诗上,吸引她的,不是那几句诗,而是写那几句诗所用的字体,是行楷,……这样的字体,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辰楼!这样类似的行楷在辰楼见过,师父也曾写过相似的字,只不过师父的字更加显得刚劲,而眼前的字则更显隽雅。
见她一直盯着字画看,轩辕景也把目光投了过去,“这些字是我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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