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个小时,鲁克的伤口逐渐痊愈。我吃惊地抚摸着他那已经愈合的伤口。这种愈合速度超越了我现有的认知度。伤口中析出一股股粘稠的红色液体完全堵住了闸门,接着,一块块血痂掉落,留下一片片新鲜的无痕迹的皮肤。
看来我是多虑了。生命之心的能力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身后的城市上空,阴霾密布。我知道,这座由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已经全完了。正如鲁克所说,比起地震火山,血精灵的到来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那个庞大的吞人机器的蹂躏下丧命。
鲁克叹了口气,对我说道:“莎尔,我要去找我的族人了。”
“鲁克,你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吗?”
他望着远处,眼里透出一丝惋惜,道:“已经开始了。”
我背过身去,心里翻江倒海,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苦涩涌上咽喉。一种莫名的呕吐感袭来,我跪在地上,不停地拍打着胸口。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强烈地持续了一阵后,渐渐消散了。
等我转过头时,鲁克已经消失了。后面的路程,没有鲁克的帮助,我也可以。
第二天傍晚时分,我来到了城郊的一个小镇。一天水米未进,我的身体疲惫极了。终于,我再也支撑不住这服身躯,双腿一软,重重地倒在地上。我痛得眼冒金星,只感觉自己被一双厚实的手举了起来。我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你醒了?”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我身侧。她个子很高,身材微微发福,面色圆润,嘴唇肥厚,鼻梁挺直,眼睛有神,耳朵宽大。她正用她那厚实的手削着苹果。
“嗯,您是?”我用虚弱的声音勉强回答道:“救我的人?是您救了我?”
“算是吧,我看到你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又摔了一跤,才想要过去帮你一把。看你的样子,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吧?”她关切地问我,看得出,她的确是个好人。
“谢谢您。”虽然我还没什么力气,但是这一声谢还是要说的。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来来,吃苹果。”她伸手就递给我一块刚刚削好的苹果。
我正准备要吃,一阵腥味从咽喉倒出。
“医生说你怀孕了。你知道吗?”
“什么!”我又惊又喜。
“你不知道啊?”她奇怪道。
“我也是刚听你说,才知道这事的。”
“对了,你是从哪里来的?孩子的父亲去哪里了?你怎么会到这里?听你的口音,你好像是本地人吧?”她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个好。
“我是l2区的。”
“你是逃犯?”她压低了声音,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我,道:“你这样子不像是恐怖分子啊。”
我苦笑,问道:“请问您是从哪里听说这些消息的?”
她顿了顿,咂了咂嘴,道:“现在全国都下了通缉令,要捉拿从l2区逃出来的两个逃犯。听说他们都是杀人狂呢!现在网上都在人肉这两个恐怖分子呢!”
“我不是恐怖分子,我是从l2区逃出来的。”正当我游移不定要不要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中透出一点失望。虽然那只是一刹那的事,但是我还是下定决心不告诉她实情。
深夜,我被邀请到她的家里。她准备了一些点心和几杯橘子汁。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我强忍着那一阵一阵的倒灌的酸水,狼吞虎咽地吃下了这些食物。
饭饱神衰,一阵睡意袭来。她说有事要出去,安排好了我的住处就离开了屋子。
这一觉睡的特别漫长。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我梦见鲁克满身是血地向我哭诉,他说再也不能保护我了。随后,无数尖细的针从四面八方射过来,鲁克用他最后一点力气挡住了这些针。鲁克倒下后,一颗手指粗的子弹深深地插进我的胸膛。
我痛极了,感觉难以呼吸,惊醒过来。
眼前,一盏耀眼的白色灯光微微闪烁。一只充满沧桑的手扒开了我左眼的眼皮。我什么也做不了,只感觉身体被蛛网束缚了一样,身体的每一处血管仿佛都与一根根的冰冷的导管相连。血液从我的身体流出,又从另一处流回。大脑的表皮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针,我的思维仿佛被限制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此时,我想要产生痛苦和焦虑,却发现自己的思想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引导着。我没能够控制我的情绪,甚至不能够让眼泪流出。
此时,我听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教授,这个女人怀孕了。”女人说。
“好了,我们知道了。你现在可以去迪克先生哪里领取你的奖励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一阵刺耳的关门声差点震聋了我的耳朵。
“只要这个女人在我们手里,就不怕神石落在可可可可可的手里。”一个年轻男子说道。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点尖锐的令人反感的语调。
“这个女人大有来头,我们绝对不能让她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营养素要及时补充。她怀的孩子一定是那个巫师的。”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回响在我耳边,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命令道:“准备做b超和阴内探测。”
“好的,教授,我这就去准备。”
一阵阵轻微的开门声和关门,在我听来十分刺耳。
我尽力控制着眼皮,望着那夺目的白色灯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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