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柯在排队人群中,跟其他人一样,有些焦躁也努力掩饰自己的焦躁。这里毕竟是医院,随意过分的宣泄都不是正常人的表现。只是长长的队伍,还是把这些早有心理准备的人,弄得怨言不断。
肖晨柯记不得第几次无聊的看着手里的体检表,那些等待填写的检查事项毫无意义的空着,他认为,这种例行体检看似没什么意义,尤其是像他这样看上去就很健康的年轻人。
他也经常听到公司年轻同事们类似的抱怨。不过这是公司福利,不是所有公司都在这样善待自己的员工。肖晨柯想到这一层的时候,心里都会多少有些自豪感。
他看着前后这些眉宇间都是焦躁的人,他不再去想什么时候可以轮到自己,也不去想体检对于自己有用无用。手机在震动,他掏出手机,看到一个空号发的一条短信:“我是爸爸”。
四个字简短而有些恶作剧意味。如果短信里加个“你”字,那几乎就是一个恶作剧。肖晨柯并未马上删除短信,他很漠然的注视着这几个字。多看几秒以后,他觉得这更像是个有下文的短信,说不定会继续发些什么意想不到的字来。比如银行账号信息,或是什么让人捡掉下来的馅饼的信息。
他想给对方回一条短信,“您发错信息了,我爸爸已去世多年。”可这是一个空号码,并不能回信。
没想到几秒后,对方真的又发来一条:“桥桥,我是爸爸”。
肖晨柯像被电瞬时击中一样,头上都沁出了虚汗。他让自己镇静下来,因为人死是不会复生的,这世上不会因为有科技进步,就可以让阴阳相隔的事,发生某种现实的沟通。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肖晨柯给同事兼室友牛欣打电话,对方没有接听。
是不是牛欣无聊干的事?肖晨柯跟牛欣之间,在旁人看来,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偶尔会被人讥笑为好基友。但肖晨柯觉得,他们之间在人前并不会好到出格,只是因为彼此太了解和熟悉,所以,两人从小到大,都有一种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小格局。
牛欣不算是一个无聊的人,他不屑于开这种玩笑,甚至他会认为别人说他无聊都是一种侮辱。但除了牛欣,知道他小名叫桥桥的,在这座城市里,应该没有第二个人了。
一个莫名其妙的短信,还有牛欣近两天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让肖晨柯有一些烦躁起来。牛欣不是也应该一起参加体检吗?但人事部门的应晓梅昨天也是临时通知的肖晨柯,而一边的牛欣就没有接到电话。
肖晨柯一直觉得他有的,牛欣也应该有,他们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根本不会说其中一个会独自享有什么。直到肖晨柯入伍,而牛欣因为体检未过关留下,他们之间虽然不可能都分享所有,但起码他们拥有的几乎都是相同的东西。
因为他们都是孤儿,而且都在一个儿童院长大,一个学校读完高中,现在还在一个公司一个部门,做相同的工作,担任保卫人员。肖晨柯离开部队,牛欣也从保安学校毕业,几乎同时又被公司招了进来。
这种普通的人生际遇,似乎是两个人注定的奇特缘分。虽然在他们短暂分开的三年里,不同的环境和经历,给各自的人生注入不同的色彩,三年的时间,对两个人的外表带来的改变有限,也无法改变他们内心始终的渴望。他们也能从彼此身上看到那些熟悉的影子,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一切都没有改变。
但他们都觉得自己跟过去已经不一样了。
一阵喧哗,门口疾驰而至的一辆急救车推出了一副担架,急促的喊声后,有医护人员跑了过去。
肖晨柯与众人目光一起,看见担架上被固定着一名年轻男子。有人八九不离十的肯定那是一起车祸造成的,那男子也迅速被医护人员急速推进了直达抢救室的电梯,没有人看清男子面容,人们看见医护人员在忙碌,骚动的人群很快就平静下来,肖晨柯也暂时忘掉了那个短信。在医院这种地方,这些对个人而言是生死一瞬的事,会很快被层出不穷的生死所掩盖,而且即使冷漠也透出几分理所当然。
几分钟后,门口又疾驰来两辆黑色小车,保安人员在准备上前交涉时,被车上下来的两个西装壮男直接推到边上。以肖晨柯的职业判断,这些人有些来头。当车上最后下来的一个老者出现时,肖晨柯立马就认出了他。因为他正是公司集团的老总宋智怀。
他神色焦灼的快步进入医院,随行的除了两个壮汉,还有集团的一名副总。肖晨柯虽然不记得他的名字,但记得他曾经到工作的部门来视察过。一行人在有明确的接待指引下,很快进入电梯。
肖晨柯并不经常见到宋智怀,即使在监控室也一样。因为集团大楼的安保系统除个别有权限的高层人员外,像肖晨柯之流,只能监控外围和一些有限的区域,整个大楼还有许多地方是可以电子感应,但不能视频监控,即使有视频监控也是直接由集团高层掌握。
宋智怀一向低调,甚至有些神秘,就算政府组织的一些活动或集团的大型活动都难见其身影。很多人都认为他是故弄玄虚,对商人的习性和社会地位,人们都有一套自认为正确的评价体系。而且大家可以肯定,在逐利之下的人性都大同小异。像宋智怀这样在a市显赫的商人,只有寥寥数人,而其他几位都会频频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内,成为人们的谈资和大多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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