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房间里摆了那笔巨款，张晶一直都是满脑子的疑惑。老炮的头像一直是灰的，似乎永远不会再亮。张晶几天来一直这样挂着聊天工具，甚至有些神经质，对突然响起的消息提示，也紧张兮兮的。
她实在不明白，老炮为什么要给自己那么多钱。
记得前几年，老炮第一次找到自己时，她就知道他一直在资助自己。老炮不怎么聊天，但张晶知道他很关注自己，像一座山一样，让张晶体会到的是父爱。
过去张晶问他，为什么会资助自己时，老炮总是说，没什么，就是想做点对得起自己的事。
老炮的离去甚至让自己觉得有些失落。张晶有时也幻想，也许他只是暂时的离开一阵，过去老炮也常常不在线，说不定哪一天就又回来了。
不过那笔巨款更像是告诉她，老炮将永远消失，像他出现时那么神秘。
在老炮的空间里，都是一些转发的内容，没有个人的任何文字图片。转发的内容基本上都是佛言佛语，罪孽救赎一类的，不像一般的无病**，有着中年男子的沉闷单调，似乎埋藏了很多心思。
张晶能感觉到，老炮在线时，最喜欢看到自己的轻松自在。张晶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自己的亲人，但老炮怎么也不承认，而且，不管张晶怎么旁敲侧击，老炮都无法印证张晶的身世。
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张晶正准备关掉电脑，突然，老炮的头像开始闪烁起来。张晶快速的点开对话框。
“你好，晶晶亮。”
“啊！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永远消失了呢。”
“怎么会，我现在a市，正无聊呢。”
“你在a市？你是a市人吗？”
“不是，我在这里办点我想办的事。”
“那你都到a市了，为什么不来看我呢？”
“哈哈，我前两天去过，只是有些匆忙。”
“你在说笑吧，我们这个地方这么小，再匆忙也能见一面啊。”张晶心一沉，感觉知道对方完全不像老炮。
“我真来过，我还准备拍张照片的。哈哈，会吓到你的。”
“什么事那么恐怖会吓到我。”
“我做的事都很恐怖，哈哈。”
“你不是老炮吧？你是谁？你是他朋友？”
“额，被你看出来啦，不好玩了。我算是他朋友，他只是不喜欢我这样的朋友。”
“老炮现在还好吗？”
“老炮现在不好，他一个人在车里，又冷又饿的。”
“你能不能让他给我说几句？”
“不能，他不想动。”
“你为什么要跟我聊天呢？”
“无聊啊，我刚才就说了。没人跟我聊天，我就找你聊咯。”
“那你想聊什么？”
“不知道，没意思，唯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跟老朋友叙叙旧。”
“那你应该找老朋友去啊。”
“哈哈，老朋友都怕见我，只有你这个新朋友还不怕我。”
“你有那么可怕吗？”
沉默了一阵，“你知道老炮是谁吗？”
“我知道啊，你不是说他在你车上吗。”
“那你知道你们院里自杀的哪个人是谁吗？”
“什么？张主任跟你什么关系？”张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哈哈，他们都是我老朋友。”
“老朋友？”
“是的，我还有一个老朋友，你也认识。”
“谁？”
“我现在不告诉你，以后会告诉你的，哈哈。”
刘珂合上电脑，抑制不住这一场小游戏所带来的兴奋。
另一边，张晶看着又变灰了的老炮头像，像中了魔一样，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等她回过神来，她回看刚才的聊天记录，屏幕里似乎隐藏了一个冷笑着窥视自己的人，这个人至少清楚跟自己关联的三个人，其中一个自杀，一个下落不明，还有一个未知。
一种恐怖从四周包围拢来，这是谁？
张晶想到了报警，但跟警察说什么呢？说我现在害怕，想找警察？这个聊天记录又能说明什么呢？究竟应该怎么办呢？告诉肖晨柯？关于老炮的事，肖晨柯也是一无所知的，他自己都在一头雾水里，他能看出什么呢？
看着屏幕上那个指压地球的标致，张晶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似乎这个标致所蕴含的还有一种让人沉静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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