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之后,我赴邱善之约来到邱府作客。
先头以为邱善只请了我一人,而后方知今日是他府上的老祖母过整寿,可谓宾客如云。
我尚在纳闷为何邱府没给我们府上下帖子,凭两家的交情,论理也该头一个给我们发帖的。这时我竟在邱家的园子里看到了唐夫人的身影,心下顿时了然。
邱善回头见我面色有异,低声歉然道:“因着唐家也来给我祖母贺寿,我父亲担心你们两家再起冲突,所以事先和令尊、令堂大人都说好了,因着我们两家的关系,礼到就可以了,人不来我祖母也不会挑理。至于你,我可是求了好多次,才让父亲母亲和你家长辈答应放你来,看见姓唐的你可千万要忍住啊,别让小弟为难。”
我重重打了下他的肩膀,佯装嗔怒道:“瞧你这话说的,本公子是那画本里描绘的凶神恶煞吗,到处与人打架闹事?就算不为了你,我还得看邱芸妹妹的面子呢。”
邱善故意苦着脸道:“唉,看来在这个家里我还不如我妹妹面,亏小弟我一直‘忠心耿耿’追随你,竟换来这样的待遇,好伤心啊!”
“哈哈,你这小子,还装受气小媳妇,想恶心死本公子吗?!”我们就这样笑闹着来到了邱府的上房院,准备给邱家老夫人请安拜寿。
“孙儿邱善给祖母拜寿请安,祝祖母身体康健、福寿绵长!”我随邱善一同着类似的吉祥话。
“呵呵,快起来快起来,我孙儿就是懂事,快到祖母这边来坐。”说完,她笑眯眯地看向我,“石家的小三子也来啦,来来来,都坐过来,我老婆子也好久没见你了,怪想得慌的,听说是病了?”
听邱老夫人这样一问,我有些尴尬,邱善连忙接过话茬:“是啊前一阵子偶感风寒,这不才好就来看您老人家了。”
我是真佩服邱善这张甜嘴,怪不得长辈们都喜欢他。虽说武将家里出来的,偶感风寒就病得下不了床、出不了门,还是在这样的热季中,任谁一听都是搪塞之词,但哄哄这样的老人家还是过得去的。
果然,邱老夫人指着邱善对儿你瞅瞅他这张嘴,这是要把我老婆子说高兴了好讨赏呢!”
邱善不好意思道:“祖母,莫臊孙儿了,您给孙儿的宝贝还少吗?若孙儿再向您讨要,真真是没脸没皮了。”
正说笑着,竹帘一挑,邱夫人端然走进,我和邱善忙起身行礼。
邱夫人边向老夫人行礼边笑吟吟道:“娘,那边女客们已都到齐,各位夫人都等着来拜见您给您贺寿呢。您看……”
老夫人摆摆手道:“不急不急,你先替老婆子我招呼着她们,等我和这俩小子多说会子话,再叫她们过来。”
邱夫人应了是,这才转向我,态度颇为冷儿也在,听说前阵子你被令尊打了板子一直在养伤,如今伤可好些了?”
未料到邱夫人开口遍来了这么一句,我和邱善俱是一愣。
邱善跺脚道:“母亲,你……”
我截住他的话头,起身对邱夫人道:“劳伯母挂心,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大户就该有大户的规矩。我家芸儿也喜欢知书识礼的,记得小时候她哥哥一顽皮胡闹起来,她得有十天半月不睬她哥哥呢。”邱夫人掩口笑道。
“娘,好端端的您说这些做什么。”邱善臊的不行,嗔怪地看了他母亲一眼。
邱夫人这是在敲打我呢!我心里这般想着,面儿上就有些窘迫。
老夫人这时插进来道:“你们这都说得哪儿跟哪儿,我老婆子怎么没听明白儿是感染风寒了吗,怎么又挨了他父亲的板子?善哥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娘,是这样的……”邱夫人走到近前与老夫人耳语一番,大概是将整件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夫人指着我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唐家小子看着也确实顽皮,不过小孩子家家的吵闹两句也属正常,可你怎么也不该出手伤了人家。我看啊你爹教训得对,你这性子要是不收一收,芸姐儿也该不理睬你了!”
不管心里多么不服气,我都得点头称是。总不能将唐敬忠辱骂我的那番话在宣扬一遍吧。
从老夫人屋里出来,邱善看出我很憋屈,劝,我娘就是这样的脾气,心直口快,眼里不容沙子。她那是关心、在意你才会那样说,换做是别人,她睬也不睬呢。”
我很感念他的宽慰,遂摇摇头道:“我不是在意这个,只是不知道那唐夫人和令堂都说过些什么。你不知道,那天我打了唐敬忠后,那唐夫人晚上去我家大闹了一场,还出言羞辱我母亲。哼,只怕这次她也是颠倒黑白、添油加醋,不知道把我说得怎样不堪呢。”
“左不过是一介妇人,不必过,走,我带你去见我妹妹。”言毕,他拉着我向邱府后园走去。
穿过长长的九曲回廊,便看到尽头的凭栏处,一位年方十一的灵秀少女正手捧锦袋,向池中抛洒着鱼食儿,动作轻柔优雅,素手一挥间,引得无数锦鲤跃然水面,煞是壮观。
突然就想起了《诗经》里那句“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看到这样一个婉如清扬的女孩子,我整个人都变得开心起来,仿佛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一扫而空。
,你们聊,我去男宾客那边帮父亲支应一下。”邱善将我带到地方,便很有眼色地告退离去。
“芸妹妹,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单独面对她,我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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