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早就爬过了正午线,炽热的阳光打在佑辉的耳朵上,窗外的聒噪的蝉鸣叫醒了佑辉。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深呼吸了好几大口空气,不停地揉挤着自己的太阳穴。
“我小时候真的是那样可怕的孩子啊……这段经历要是让喜欢动物的小泉知道了,她非得杀了我不可。”佑辉忍不住苦笑了一声。那些恐怕,都属于佑辉想要选择性遗忘掉的记忆。
他眼前又浮现出了昨天晚上,蓝北强忍剧痛拔出刺穿自己大腿的箭矢,也要结果掉临终还在经受磨难的塞壬。恐怕正是那一幕,才催发了自己这脑海底层的模糊片段吧。
“你还是那个老样子,烂好人一个。”佑辉摇了摇头,从桌上拿起眼镜戴上,站起来走出了活动室,打算出去活动一下筋骨。结果却没想到,迎头撞上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眼前分明是一片空气!
难道……难道……佑辉的睡意顿时清醒了,拔腿就跑冲向活动室内,包……钚曜石镜片……该死!今天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许是因为刚解决了一桩妖怪事件,心态完全放松,竟然把原本安装在自己眼镜上,可上下翻折的镜片给卸了下来!
“不用麻烦了,小鬼。”
有些熟悉的声音,然后是一个熟悉的身形。
“搞什么,恶鬼脸大块头!你怎么跑来学校了?”佑辉松了口气。“等等……我还没用镜片,为什么能够看见你?你是真是假?”
鬼郎坊抬起了拳头,“是真是假要不要来确认一下?”
“不……不用了……”佑辉拉开椅子坐下,“唉,吓死我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妖怪虽然看不见,但又不是单纯的虚浮的灵体。只有灵力强大的妖怪,在耗费一定的灵力的基础上,才能选择在人类面前显露真形。很不幸老夫就属于这一类。小子,老夫渴了,去给我那杯水来。”鬼郎坊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不请自来,还这么嚣张。”佑辉起身去木桶处接了杯水,重重地放在桌上,然后眯起眼镜看着鬼郎坊,“说吧,来找我干嘛?”视线里满是敌意。
鬼郎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呸了一声将嘴里的水吐了一点到地上。“真是不习惯南边带着海水咸味的水,这么久了还是这样。”
“你打不打算说了?还有,蓝北怎么样?”佑辉冷冷地看着他。
“昨天把蓝北带回去以后,单眼的小家伙已经给他做了紧急治疗处理,失血很多,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着,没醒。”鬼郎坊大概实在是渴了,又拿起面前的水杯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照这样下去可不行,你们这个叫什么什么花的调查团,以后一定还会遇到像昨天的那样的事件。蓝北勉强算个合格战力,但你们两个如果老拖后腿,迟早得出事。老夫忙得很,不可能每次都陪你们去玩过家家。”鬼郎坊的话里继续打着太极拳,语带讥讽。
“你说什么?什么叫拖后腿?昨天重伤的可是蓝北,而且给塞壬致命一击的也是我做的箭……”佑辉的眼中已经闪起了怒火。
“我说你,平时看上去挺老实的,为什么每次和老夫对话,不管脸色还是语气都这么不悦?无妨,反正接下来你也得学着适应。”
“学着适应,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鬼郎坊往前轻轻探了探身子,“接下来你得接受我的训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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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前。
时间还是正午,小泉站在蓝北家的门口,太阳下的影子只有她脚边的一点。
她扣了扣门环,不一会儿铁门向两侧打开了,她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掏出了眼镜戴上,开门的是两个之前没见过的小妖怪,样貌依旧奇特无比,一个仿佛一只绿色的垃圾桶,身材方方正正。另一个则像是一把六弦琴,又像个上小下大的葫芦。两个小妖怪表情凝重,向小泉鞠了一躬,示意她进去。
走进玄关,则是已经认识的扫帚头,和看上去完全康复了的鸦又。
“您是来看蓝北少爷的吗?”扫帚头带着哭腔问道,“他还没醒呢。”
“他在哪儿?伤势怎么样?”小泉问。
“我带您去吧。”鸦又扑闪了两下翅膀,示意小泉跟着自己。
二楼蓝北的房间里,守着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多眼怪和单眼怪,虽然一直否认有任何亲戚关系,可这两个小家伙站在一起实在是如同照镜子,他们一开口,似乎是在说相声。
“蓝北少爷被包扎得很好。”绿皮的多眼怪说。
“可是暂时醒不了。”蓝毛的大眼怪补充道。
蓝北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因为是炎热的夏天,被子很薄,露出了四肢。小泉看到蓝北的双臂、大腿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不由得鼻头一酸,在蓝北的窗边蹲下,轻声说道:“佑辉那个家伙不知道得了什么失心疯,就是不肯跟我来。这次要不是你,我们两个恐怕早就要被塞壬杀掉了。你放心,好好养伤,我们的调查团才刚成立不是吗?以后还有那么多的冒险等着我们,我以后,也一定不会再拖你后腿了。”
说完小泉转过头来一脸坚毅,“鬼郎坊呢?我有话想和他说说。”
“鬼郎坊说他没时间等人。”绿皮的多眼怪说。
“他说他要出找人。”蓝毛的大眼怪补充道。
“鬼郎坊说不想被打扰。”绿皮的多眼怪又开口了。
“他还说他想去城里绕绕。”蓝毛的大眼怪再次补充。
小泉望着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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