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窗玻璃被打破的男子怔怔地看着楼下的几个小孩飞快地挑了条巷子钻了进去,“喂!玩什么过家家啊!窗玻璃还没赔呢!”
呼呼,呼呼,呼呼。三人跑到一个巷口的拐角,喘着粗气。
“应该甩掉了吧。”佑辉按着胸口。
“别大意,说不定还会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泉到处张望着。
“应该不会了,袭击是从水里来的,而且我看清飞来的那东西了,是水珠。这附近都没有水,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蓝北说道。“简直闻所未闻,水珠竟然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不过听你这么说,目前我们至少知道那种攻击要以水为媒介来发动,或许就能想出什么应对的办法……”佑辉摸了摸下巴。
“总而言之,水下有什么东西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道静的爸爸明天就又要出海了,哪怕现在情报还非常少,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其他两人低下了头,“蓝北,那你说怎么办?虽然看起来你刚才好像躲过了一次攻击,但是你有信心明天能够保护好道静的爸爸吗?”
蓝北不语,摇了摇头,然后又说,“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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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了第二天的集合地点之后,三人分头行动了。
通往自家庄园的熟悉的缓坡。蓝北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如果那道链锁真的是某种水下妖怪的神龛,按照之前在塔楼顶层问来的信息,为何攻击会直接来自于下方的水中?如果是因为那东西在远方感应到了什么而赶过来,之前鸦又也去海上巡逻了,它的透视能力也什么都没发现啊。只有可能是那妖怪一直都是在那里的,而我们之前竟然还在岸边各种活动,蓝北打了个冷颤。
“您回来了。”多眼怪站在门口。
“咦,你跑出来干什么?”
“没,没事的,反正附近的人也看不见我们。大家看到独眼的乌鸦兄弟受了伤,都很担心您的安危,所以叫我来门口站着等您。”多眼怪摇头晃脑。
“这帮家伙真的是,倒也不是什么没良心之辈嘛。蓝北心里暗忖。
“现在你也已经看到我了,快回去告诉大家我没事。顺便,告诉鬼郎坊,就说我在院子里等他,有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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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四个人在城里最古老的飞狮教堂下汇合了。
“大家,这是……”道静见面前的三人都表情凝重,而且装束各异,蓝北身后背了一个大卷轴,佑辉则是抱着一个差不多一人高的狭长木盒子,背上还有他总不离身的工具包。
“没事,我们得做点必要的准备,你爸爸出船了没?”
“嗯,大家快跟我来,别跟丢了。”
“不,这次我们划船直接从后面跟,反正线路大家都已经走过了。小泉你租的船搞定了吗?”
小泉示意一旁岸边随波轻摇的那艘就是。
蓝北跳上船掌好了桨,“佑辉,眼镜给道静也发一副,现在就戴上。”
“道静,戴上这副眼镜之后,你等下可能会看到一些从未听闻的东西,不过相信我们,不管那是什么,都不会伤害到你父亲或者你的。”佑辉强行挤出一个笑脸,心里却没什么底气。
“嘘!”
大家望向水道的支流,一个划着桨的精瘦男子一闪而过。
“大家扶好了,也时刻注意水面,保持安静。”蓝北他们的船也开始移动了。
道明的船确实如同之前描述的那样,专挑没有路灯的地方走,似乎已经驾轻就熟。蓝北则让其他几人点起了火把,始终没让道明的船在视线中消失。说来也怪,即便有火把的亮光前面的道明似乎也压根没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
水波踏着月光,慢慢接近。
两旁建筑上的雕瓦装饰都投射在了水里,在火光的映射下给水面多添了一些黑影。
就要到了。
悠扬的歌声缓缓飘起,又在诉说着一个崭新的故事。如泣如诉中是爱慕,是背叛,是神伤。
蓝北压低了嗓音,“大家把耳朵捂好,就在这里分两头,道静你来划桨,小泉留在船上,佑辉你跟我来。”
说罢两个少年蹑手蹑脚地跳上了岸,在建筑的黑影里缓慢接近那根铁索。
歌声从未止歇,反而越来越清晰,歌声里的故事好像也迈入了高潮。道明扔开了桨,张开双手,双眼眦裂,嘴里骨碌骨碌地翻滚着没有意义的音节。
道静赶紧也放下了桨,顺着父亲望向的方向望去。
好漂亮。
一只梦幻又奇异的生物,有着美人鱼般覆满鳞片的下体,尾巴在链条上绕了几圈,尾巴末端分成两瓣的大鳍轻轻地敲击着水桩。她的上身直立起来,海藻一般的头发湿答答地垂到胸口,背后收拢两扇翅膀,薄如蝉翼,没有羽毛,而是像鱼鳍一样透明带刺。她的脸庞像大理石一样精致无暇,朱唇轻启,小嘴正在哼着那萦绕夜空的哀歌。
那妩媚的身姿和天使般的面容,简直是每个男人梦中的渴望!道静已经看得有些傻了,双手不自然地垂在胸前,呆呆地望着那只生物,似乎完全忘记了今天这趟的目的为何。
小泉则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不停地拍击着道静的脸,呼唤他赶紧醒醒,但丝毫不起作用。
“蓝北,怎么办?”佑辉紧紧地捂住耳朵,但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想要抬脚走向她的愿望分外强烈。
蓝北一把扯住佑辉,“等等,再等等。”
道明则已经慢慢走到了尖尖的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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