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好的长大了呢?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师父……呜呜呜师父……我要一直跟着你,你不要我,我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师父……嘤嘤嘤嘤嘤嘤……”
玉归年知道他是假哭,余骓根本没有眼泪,这呜呜呜嘤嘤嘤,许是跟着旁人学的吧。玉归年垂目看着拱在胸口毛茸茸的脑袋,一时有些感慨,便没有将余骓推开。
余骓一开始只是着急,一着急就条件反射像小时候一样跟师父撒娇耍赖,等他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就手足无措地呆在那里——之前敢扑上去完全是条件反射,现在回过神,自然是……怂了。
他又紧了紧手臂,把脸整个埋在玉归年怀中,打算装死到底。
玉归年许久没见余骓有反应,以为他难过,就在他肩膀上拍拍:“好了,谁说不要你的,成何体统,快站好。”
“唔……”
余骓含糊地应着从师父怀里退出来,脸上自然是又黑了一层。
玉归年指着一边的椅子叫他坐下,余骓刚挨了揍,屁股上还疼着,一坐下去就呲牙咧嘴地嘶嘶抽凉气。
“海地轴现世,我们时间不多了。”
余骓听师父说起正事,便严肃起来:“清儿说那个人在南边出现过,那我们要不要赶过去?”
他说完又皱起眉头:“可是,那真的是海地轴吗,听清儿描述是竹简一卷,记载的也只有厌胜之术,不是说海地轴内任何记载都有么。”
玉归年说:“海地轴中确实任何记载都有,但是也仅有一卷。因为每次开启海地轴都需要感悟,感悟一次便能打开一次新的卷轴,打开的卷轴不同,显示的内容便不同。”
他看向余骓:“如今鸿鹄会之期将近,我们无多时日再去追查。更何况,感悟海地轴需得在昆仑境中,得到海地轴的人若想使用它——只要他不死在路上——终归能在昆仑境中见到。”
余骓点点头表示明白。
“余法师,余法师在吗。”
门外响起敲门声,余骓询问地看向玉归年,后者垂下眼睛,化作一道白光进入木头人中,余骓将他放进怀里,这才起身去开门。
“刘员外?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余骓笑着打开门将他往屋里请,刘员外赶忙摆摆手:“不了,我就不进去了,就在这说吧。”
余骓疑惑着走出门:“好啊,那我们去那边坐着说。”
他们来到院子的石桌前坐下,刘员外朝主屋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问:“法师,这……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结束了,随时可以住人。怎么?刘员外打算搬回来?”
刘员外急忙摇头:“不不不,那不能,还是法师住着,只是我想,您……这钱怎么算?”
刘员外确实是个老实人,余骓跟人要钱就没嘴软过,就算刘员外不提他也会直接要的,对方既然主动提了,他便省点事。
余骓笑着说:“就按你之前给那些‘同行’的钱算吧。”
“这……法师是有本事的人,同等价钱岂不是怠慢了您。不如这样,还是给两倍的价钱吧。”
余骓自然没有异议。
刘员外犹豫着:“还有一事,不知道法师会不会给人除秽?我娘躺了一个月了,病情一直反复不好……”
余骓诚恳地拒绝:“这我不会,看病还是得大夫,刘员外另请高明吧。”
他答应清儿不插手此事的时候就想过,师父将他从厌胜中救出来费了那么大力气,没必要让他为个陌生人再出一次力,而余骓是真的不会,最好的选择就是袖手旁观。
他送刘员外出门,在门口看到一个人从远处赶着眼熟的骡车过来了,余骓定睛一看,立刻想脱鞋把来人打死。
“哟,孔方兄真是姗姗来迟啊,您怎么不等明天再来呢?”
孔大方从车上下来,没理余骓,倒是对刘员外笑着拱拱手:“刘员外,真是幸会啊。”
“孔老板,生意兴隆。对了……”
刘员外从腰上取下个钱袋递给孔大方:“这是中人的钱资,便由我出吧,辛苦孔老板。”
余骓一听中人俩字顿时火了,感情孔大方给他找房子还赚钱呢,还找了这么个鬼地方。
刘员外一走孔大方就被余骓掐着脖子晃悠:“好啊你,猪头肉都叫熟人吃了,把钱给我交出来!”
孔大方被他掐得喘不过气,一直打着他让他松手:“这次又没收你的钱!”
“那是刘员外没收我钱,要不中人的钱就该从我房租里面扣了!别废话,见面分一半,不然就把我那三成利吐出来!”
孔大方听余骓提三成利,立刻嘿嘿一笑:“月娥这不是快生了嘛,就当给你小侄子的见面礼呗,瞧你那小气样儿。”
余骓不跟他废话,上手抢了钱袋子就跑:“见面礼总不能给两次,这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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