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落沙是很低调很讲理很与世无争的好孩子,可很抱歉的是,有一道声音不得不让他从与90°亲密的书桌上的睡梦中醒来。
真扫兴!落沙心中嘟囔了一句,他这才醒悟,不仅他要起来,还要站起来。
落沙支住桌子,有气无力的爬了起来。
“落沙同学,请你端正一下学习态度。你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道。
“啊?”落沙擦了擦残留在嘴边的口水,方才神游物外,哦不,应该是与周公下棋,此刻听闻这句话仿似梦中一般。
老者闻言脸色顿时通红,一张褶子脸也是鼓荡起来,就差从两个鼻孔和两个耳朵里冒烟了。
不过眼前这个人身份不一般,虽然落魄了些,但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只好压住心中那点微不足道的怒气,再次重复道:“你来回答一下,什么是六艺?”
落沙闻言,挠了挠头,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周围瞬间出现一小片笑声。
又来了……
就在老者再也忍不住,将要发飙的时候,落沙一看形势不对,慢吞吞的开口了,“所谓六艺,就是礼、乐、封、御、书、数。是吧,老师。”
说着,落沙看向老者,问道。
老者之前被压抑着的怒气瞬间被这一句话打了回去,仿佛吃了一个闷屁一般,又臭又咸又恶心,关键是还不能打嗝。
“那你说说,那礼是什么?”老者平复心情,压抑着想要把这个大逆不道的学生扫地出门的冲动。
落沙挠了挠头,道:“好像是礼节,分为五礼:吉礼、凶礼、士礼、宾礼、嘉礼。”
“没错。”老者点了点头,道:“你既然知道,那你可知道尊师重道四字怎么写吗?”
落沙摇了摇头,道:“回老师的话,这个,我还真不会。”
落沙对这个老者还真没什么好感,仗着自己老师的名义,经常压榨学生,而且由于落沙现在只是名义上的落家大少爷,所以他常常阴奉阳违去对付他。比如说他写的字不够好看,他就给他扣掉三分之一的分,或者一句句子写得有些歧义,他便大做文章,拿在全堂之上讥讽挖苦。按说他这么一个老人家,早应该闭门等死,哦不,是安享天年的时候,可这老不死的,哦不,又想错了,这老人家不仅不回家呆着,还要献身于伟大的教育事业,那双洁白如褶子的老黑手不停地在各个学生的荷包乃至学生父母的荷包中大肆蹦跶。这种精神,的确值得落沙敬佩。
不过,落沙虽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但现任的落家主母可没把他当外人,来这里一分钱没交,只是打了个招呼,还差点把这个老家伙揍了一顿。
可怜的老家伙还以为自己这一回能得到很多油水,不料差点被打出油来。
随着落沙这一句话说出,草堂之中其他学生皆是绷起脸,一脸严肃的表情。事实上,他们的笑与众不同,越是可笑的事情,他们脸绷得越是严谨,不知道的谁都以为他们对这件事情抱有极大的见解与看法,稍待片刻,便能说出自己的一副大论来。不过这些只是因为这个老者是个气量狭小,瑕疵必报之人,自从第一个在课堂上笑出声的学生被迫擦了三个月的茅厕后,这些人就渐渐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颜色的功力,而且谁也看不出真伪,就连那老者,都是被蒙蔽其中,回回一副教导有方的满意样子。
那老者被气得差点掀了桌子,但他却不敢去找上落沙的家门,他身上的油虽然不少,但真被落府打那么一下子,估计就该出血了。
“好!好!好!”这老者扯了一声大淡,声音拉的很长,似乎在等着一声回应,好让他能够及时收尾,大家脸面上不至于太过于难堪。
不过落沙显然没给他这个脸皮的意思,静静地等着他说完,目光中还带着一丝期待。
老者见这声快半盏茶的拉长加厚版声音没人搭理,气的他作势掀翻了桌子,而后眼珠一转,怒声道:“从此以后,这个学生一天不给我认错道歉,并且得到我的原谅,我就一天不来上课!你们好自为之!”
就在老者将要转身将要掀开草帘的时候,落沙淡淡开口了:“跟你道歉?那倒是不必了,从此以后,我将不会再来你的草堂。”
说完,落沙抱着两本书,径直走了出去,嘴里还不停磨叨着:“这个小破草堂,我早就不想呆了,什么破老师,连地试都没有过。”
老者瞪圆了眼睛,看着落沙从他身边径直走过,脸色涨得通红,冲着落沙走了几步的背影大怒道:“你还有脸说我?我第十师,我地试是没过,可你呢?连人试都没有过得废物!还有脸说我,不说人试,咱们草堂里好歹都有人试资格吧,你连人试资格都没有,你有什么好嘚瑟的!还真当你是落家大少爷,拉倒吧你,你给落家大少爷提鞋,配么?”
落沙身形猛然一顿,而后声音缓缓传来:“我就算人试资格都没有,也比你这个地试都没过,读了一辈子书,最后连礼义廉耻的都顾不得了的,穷困潦倒的糟老头子。”
“你……”这落沙的确说道了他的痛处,他读了一辈子书,几乎把毕生的精力和积蓄都用来考试了,只想考取功名,而后一飞冲天,谁料到他一辈子也止步于地试,到现在更是因为生计背叛了他一辈子都挂在嘴边的礼义廉耻。
“你凭什么这样污蔑我!”老者指向落沙的背影,手臂发抖,所以指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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