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月色都能像今天晚上一样如此皎洁。半夜三点过一刻,白岚坐在床边,他再次被邻居家的狗吵醒,而那条让人讨厌的狗仍然在狂吠。完全睡不着,他随手拿起桌边的杯子,也不知道睡了几天,感觉很难受,又饿又渴。放下杯子,才发现是用来泡假牙的水杯,将里面的假牙取出来,假装不在乎地又喝了一口,可是完全不能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便吐了出来。
他匆忙的跑进厕所里洗了把脸,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显得有些憔悴,胡渣沿着嘴角长了一圈。身上的纱布已经被乔安娜拆除,曾经血肉模糊的身体现在看不出一点儿伤痕。白岚回到房间穿好衣服,静静地靠在桌子上,沉思片刻,才发现乔安娜并不在店里。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么晚了,又会去哪里,为什么还不回家?靠在桌上的白岚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越想越不对劲,索性不再去想她。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我也管不了。他停止了思考,拿起遥控板,熟悉地换到八台,躺在床上看起电视来。
不知过了多久,白岚听见楼下有动静,她回来了。悄悄打开房门,乔安娜惊奇地问道:“你怎么没睡?”即使不用开灯,凭借着月光也能看见躺在床上看电视的白岚现在脸色有多难看。白岚看了一眼乔安娜手中的购物袋,抬头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更想听乔安娜解释,语气算不上多冰冷。令白岚没有想到的是,她将袋子随手扔了过来,便带上房门离开了。
还好躲得够快,白岚心里想到。拆开袋子,里面装的竟然是用牛皮纸包裹的熟肉块,他靠近肉块嗅了嗅,不知道是什么肉,但还算温热。他坐起身子下了床,将袋子放在桌子上,打开抽屉找了半天,没发现什么能切的东西,便打开门,想要去厨房拿菜刀。刚打开门,乔安娜突然走了进来,盯着白岚看了一眼,将手中的红酒和盘子放在桌上。
“你从哪里搞到这些东西的?”白岚接过盘子问道。“你觉得呢?”乔安娜没有找到高脚杯,便将红酒倒进一个平底玻璃杯,那个杯子正是白岚用来放假牙的水杯,“这个**肯定是半夜跑出去找有钱的男人花天酒地,完事后带着剩菜回来敷衍自己,对么?”
“哎,那个杯子...”白岚本想阻止乔安娜,但见她已经喝下去,而且还说出这种话来,便不再作声。“又怎么了?”乔安娜将杯子放下了,一只手靠在椅子上,将头埋了进去。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她现在已经很累了。“你不吃点么?”“我吃过了,不饿。”“真的不吃?”“不吃。”
果然是剩菜,白岚感到有些失落,又觉得直接吃掉这些肉有点浪费,便开口问道:“有没有主食什么的?”“闭嘴,你再说话我就将你的舌头割下来。”乔安娜疲惫地说道,声音细小得如同蚊子低语般。白岚不再说话,似乎有些生气,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狼吞虎咽地将牛皮纸上的食物吃完,满满地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全喝掉。
真是扫兴,乔安娜偷偷看着白岚的吃相,这样吃东西的。她盯着白岚坐了起来,发现白岚也正盯着自己。“怎么样?”乔安娜问道。“什么怎么样?”白岚将手中的叉子随意的放在桌子上,他还是不习惯用这些东西。
白痴,乔安娜心里骂道,老娘好不容易给你带来吃的东西,吃完就这种态度。“看来你不是很满意?”她抱着手靠在椅子上,蹬着桌脚随着椅子晃动起来。当然不满意了,白岚心里想着,刚才怀着情绪吃东西,和吃白饭一样,没什么感觉。明亮的月光洒遍房间的各个角落,在这不算完美的晚餐时间里,桌边的两个人谁也不想说话。
“你到底去了哪儿,安娜。这些东西又是从哪里带来的?”沉默了很久,白岚还是先开了口。乔安娜将手中的玻璃杯放下来,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自己去一趟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她继续说道,“不过在你准备好去那里之前,建议你多喝点水。”
整装待发的白岚再次出现在乔安娜面前时,背景已经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沙漠。“这是另一个时间节点么,安娜。这次记录的是什么事件?”白岚有些激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沙漠,双脚踏在滚烫的黄沙上的感觉,刺激着自己的脑神经,漫天的黄沙让白岚异常兴奋。“这个节点没人管理,也算不上什么大的事件。”乔安娜看着兴致高昂的白岚,下意识地打算打击下他的自信心,“另外,我带你到这里来可不是来旅游的,白痴。在险恶的沙拉克沙漠里,像你这种废物,不管死多少次都不会让我觉得奇怪。”
伴随着乔安娜的警告,白岚警惕地环顾四周,这里到处都是沙子,和电视上的探险节目一样,炙热的艳阳分分钟就会使人脱水昏迷,恶劣的环境随时都会使自己丧命。“谢谢你的忠告,安娜。不过我不是一个轻易会被自然折服的男人。”白岚回过头,认真地看着乔安娜的脸,“虽然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沙漠,但对于一个遇强则强的探险家来说,什么都难不倒我。”
乔安娜正对着白岚,听完他那令人恶心的陈词,便迷起眼睛,脸上露出迷之笑容。“我想你误会了。”她说道,插在口袋的右手指动了动,随着一声枪响,躲在白岚身后的东西应声倒地。白岚心里一惊,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转过身,躺在地上的怪物挣扎着,死去了。“简直难以置信。”难以言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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