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匹刀光从斜空转瞬而至,划向杀气昂然的白晓风。
他躲闪不开只能硬接,举匕迎向带有一股霸主之威的刀气,他的右手直至脚底,全身竟以一种类似触电后的抖动卸劲。
白晓风暴退几步,但是明显并未受伤,气急败坏地吼道:“来者何等鼠辈?还不速速现身?为何扰我的杀人雅兴?”
回答他的还是一抹刀光,其中暗含的能量已令白晓峰为之一震。
他一个接一个的后空翻,居然无法逃脱刀光的追击。他沉声吐出几个音节,蛛丝一般的细雨快速凝成一个个水团,以柔克刚,水球圆圆滚滚地凝绕在无可匹敌的刀光之间。
水团每每裹住刀光,刀光便会略减半分。
白晓风再也不敢多言,双腿一蹬跃下山谷,下面只有一条平缓的河流。
几秒后,屠雄冲破雨幕来到陈木面前,单看他两手空空,就知他必是以手代刀劈出的刀气。
似他这般级别的人物,通常不屑又或不耻对着小辈下手,若不是担忧陈木的安全,他断然不会略施两技逼退白晓风。
原来艳无双离开陈木的房间后大感不妥,于是把事告知屠雄。
屠雄一路追寻陈木的足迹而来,雨水破坏了他的脚印,所以才会这么晚到。
他俯望山下的河流,震惊地赞叹道:“此子究竟是谁?竟然是个魔物双修的不世奇才,可惜魔法与武学还未合二为一,不然连我也要避让三分。”
他的第一击不过一成力道,第二击已是三成力道。
可白晓风临危不惧,居然能够连连化解、毫发未伤。
要知每个星级之间都是天差地别,白晓风以弱对强还能全身而退,如何不令屠雄感到惊异,而且他已看出白晓风应对第二击时的手段并非武学,而是对于魔法的巧妙应用。
屠雄说话之时,身后的山洞里面忽然传来野兽爪牙相动和人类惨呼痛嚎的声音。
陈木赶忙扶着负伤的右臂跑进洞穴,只见一只银毛巨狼踩在两堆碎肉上面,正在凶相毕露地吞咽着什么,双眼一片红芒,齿间还能隐约看出肉块和鲜血。
巨狼舔光地上的鲜肉,和着血水尽数吞下,这才消减几分火气。
之前白晓风一直用气机锁住阿福,因此他乖乖就范,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白晓风不知所踪,阿福得以脱身,他立刻凶性大发,把看守他的白家走狗全部痛杀。
阿福变回人形,蓦地嚎啕大哭,仿佛一个受尽委屈的三岁孩童,断断续续对着陈木说道:“木头,我害怕了,真的害怕。你必须杀死白晓风,否则我一定会死在他手里,也许天下只有你一人可以杀死他。”
阿福数次血战强敌,尚无任何怯意,如今竟然心头生寒,再次对上白晓风,他恐怕一成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陈木鼓着咬肌紧盯阿福胸腹位置的伤痕,看上去像是匕首生生割破皮肉划出的血印,组成一句“犯我白家者,死无葬身之地。”
他胸口涌火克制不住,仰面怒啸一声。
他扭头看向屠雄,恨声问道:“魔物双修?为何我不曾见他使用魔法?”
屠雄见他怒极攻心,怕他心境不稳,所以轻轻拍拍他的肩头,说道:“此子实乃千年一遇的天才,魔力与真元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他竟可一齐修炼。我看他是以为对付你不必使出全力,所以隐瞒了自己的魔法天赋。”
陈木闻言眼内暴闪寒光,但是转瞬即逝,又恢复平日淡然的模样。
白晓风纵然是千年一遇的天才,然而有人则是万年难遇的天才。天才和天才,总要相互碰撞。
三人回城后,郑天寿连续几个光系魔法总算接上阿福的断指,幸好伤口平整对接容易,因此阿福的手指已和往日一般灵活。
过了几天,城头。
陈木站在城顶俯瞰天地相接,晚霞中的太阳化作一个红色的圆轮,红霞的赤光渲染着蓝天,仿佛一杯梅汁饮料逐渐倒入淡蓝的盘底。
地上的庄稼由于战争早就提前收割完毕,只剩一丛一丛干黄杂生的枯草,犹如斑秃头上的一块一块头发。
贫瘠凄楚的大地隐隐四散着铁锈的气味,不知是人血的味道,还是武器的锈味。
天下一片苍凉,可是纯白的云朵依然飘在空中,不受霞光的沾染。
艳无双走上城楼,为陈木披上一件防寒的外衣。
陈木在想什么?没人清楚。
但是世世代代的后人之所以感恩陈木,就是因为他此时所想的东西。
忽然,一列部队迈着杂乱的步伐出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队伍的阵型散乱,这寥寥乱乱的几千人众居然全是老弱妇孺,身穿破布败絮,手执几杆残破的兵刃。
他们不似参军入伍训练有素的兵卒,倒像受灾逃难的荒民。
多时,几百骑兵飞驰而来,跟在这群老弱病残的后面,齐声吼道:“关家老匹夫,可敢出城一战?”
骑兵们一边不紧不慢地绕着“灾民”四处驰走,一边不停地大喊挑衅之辞,兼或市井的骂街俚语。
关跃山站在城头,豪迈地大笑道:“四周一片开阔的平地,根本没法藏住伏兵,附近的环境又完全不利于弓箭手。待我命人前去厮杀一番,就算有计,只要速速退回,也不打紧。”
城门大开,一列重甲步兵手持长枪列阵出城,战鼓响声一起,他们迈开大步徐徐迎上。
两边的人马相遇。
几百骑兵装模作样地冲杀片刻,口中一起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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