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原本心里就在琢磨,这青楼难道做得如此周道,还会不收银子给来乞讨的人洗澡?当他光洁溜溜地想穿衣服,却看到徐胜治走进小院时,霍安的恍然明白过来,脸色瞬间就变了。
最毒莫过妇人心,古人说的话果然没错啊……不过是在你这儿洗了个澡,居然要我用肉来偿!
如果来个如花似玉的黄花闺女他也认了,可……为什么是个男人!
霍安蹲在木桶里,上半身贴在木桶边沿,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头,眼神幽幽地注视着徐胜治。
徐胜治双手垂于身侧,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去结识他人,不免有些紧张,于是脸庞便红了起来,半晌也没憋出一句话来。但这些表情落在霍安眼里,却完全变了一番味道。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好像谁都不愿意先开口说话。
“你知道世界上什么东西最脏吗?”最终还是由霍安打破沉默,他忽然问道。
“啊?”这个问题问的没头没脑,徐胜治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睛,过了会才醒过神来,他想起自家老爹时常在他耳边唠叨的那些关于人情世故乱七八糟的事情,答道,“是人心最脏?”
“不。”否决的简单利落。
“那何物最脏?”
“女人最脏。”
徐胜治愣住,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说,好奇地问道:“世人皆说美女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最纯洁的东西,怡红院里尚不乏清倌美人,兄台为何说女人最脏?”
“因为……”霍安幽幽看了一眼木桶里的水,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女人洗澡。”
小院里骤然间响起一阵放荡不羁的狂笑声,如魔音绕耳,久久不绝。徐胜治笑得前俯后仰,扶着院里一棵树才没有摔倒,他笑得快喘不过气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兄台……兄台真是太幽默了。”
霍安在心中暗叹,此人长得倒是挺好看的,笑声怎会这么难听……
好一会后徐胜治才缓过来,拱手问道:“在下徐府二子,徐胜治,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霍安心里想着,东荒的青楼规矩还真是多,御北庭的汉子进青楼,向来就是抱了姑娘冲进屋子便脱裤子,没想到这儿的青楼还有拉家常的习俗……他终于忍不住了,唰的一下从水里站起来,飞快地捡起小侍女为他准备的青衫,三下并作两下穿好衣服,余光还不断警惕着徐胜治,生怕他冲过来做出什么qín_shòu事情。
穿上衣服,总算不是衣不蔽体了,霍安的底气也跟着足了起来,他一边伸手在自己脱下的那套衣服里摸来摸去,一边嘟嘟囔囔地说道:“不就是洗了个澡吗,小爷我有的是银子……”
他的动作陡然僵住,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旋即霍安的咆哮声如惊雷般炸响。
“洗个澡而已!拿了我的银子,居然还要我肉偿!”
“什么……肉偿?”徐胜治有点无辜的声音同时响起。
……
一场闹剧最终结束,徐胜治费尽口舌解释过后,霍安终于明白事情经过,不过即便如此,他看向徐胜治的眼神依旧十分警惕,让徐胜治哭笑不得。fēng_liú翩翩的徐公子准备的宴席终于要开始,雅间里坐满了一堂世家子弟,唯独正主迟迟未到,周鸨娘守在门口,有些着急,那位大少爷不会跑哪玩去了吧?
这样的事情并非没有过,徐胜治向来不喜束缚,讨厌家里给他安排的事情,之前便有徐府为他揽了一门亲事,这位尤爱找乐子的大少爷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对方的家宅,生生把人家的祖宗祠堂砸了,吓得各家有闺女的都避着徐府老爷走,生怕这老头跑他家里提亲去了。
周鸨娘实在等的心焦,正要遣人出去寻他,转头却看见徐胜治领着一人,不紧不慢地走上楼来,她连忙迎了上去,脸上挤出笑容:“哎呀,徐公子终于来了,你可急死周姨了,这位是?”
来时霍安身上极脏,浑身黑不拉几的,他在后院好好洗了个澡,搓掉身上都要结成块的灰尘,如今像是换了个人,白白净净的,周鸨娘自然没有认出来。徐胜治朝周鸨娘点了点头,退到霍安身前,笑着介绍道:“周姨,这位便是那个要玩姑娘的,霍安,霍兄弟。”
周鸨娘疑惑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不明白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何会在一起,但此时雅间里的少爷们可都快等急了,她也顾不得太多,拉住徐胜治的衣袖便往里走去。
“可终于来了……”
一见徐胜治的身影走进来,雅间里众少们顿时松了口气,可他们看到跟着徐胜治走进来的还有一人,眉头一下子又皱了起来。
这人是谁?
众少们无不在思考这个问题,徐胜治可是浔阳城里的风云人物,年纪轻轻的便破了醉虚境,无数双眼睛都在暗中默默注视着他,谁和他走得近,谁和他关系不好,在场的各位几乎都一清二楚,可他们绞尽脑汁,想遍了记忆里和他们年龄相仿的所有人,却单单找不到眼前这少年。
“怎么,不欢迎我?”
徐胜治一走进雅间,众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霍安身上,拼命的想知道徐胜治为何会带着他来赴宴,场间的声音反倒小了下来,徐胜治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出声说道。
徐公子一发话,在场众人谁敢不迎合,于是乎各**屁扑面而来,徐胜治这才展颜一笑,走上前去入座,霍安站在他身后,气定神闲地东张西望着。
看到霍安没有入座,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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