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弟弟口气倒是不小,你穿成这样来咱们怡红,不是讨钱,难道是讨色吗?”莺莺燕燕中有风情万种的美女调笑道,众美女们纷纷娇笑起来,更有甚者,悄悄朝人群中那少年挤眉弄眼、暗送秋波。
“去去去,都干什么呢,不好好在楼上待着,跑下来作甚,一会徐公子的宴席还要你们作陪呢。”
阁楼里传来一道呵斥声,众美女们自觉的让出路来,让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女人约莫三十几的年纪,穿着一身朴素衣裳,脸蛋上也不加粉饰,任凭眼角的皱纹曝于阳光之下。女人看起来像是青楼里的下等佣人,实则是楼里的鸨娘,她扫了一眼站在人群人群中有些手足无措的霍安,问道:“谁来说说,怎么一回事儿?”
“周姨,这位小弟弟说要来咱们这儿玩姑娘呢~”
听得此话,愣是一向稳重的周鸨娘也刹那间忍俊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看向霍安:“他?”
场间众人皆是顿了一会,周鸨娘笑了一会,心情平静下来,也不管霍安是什么态度,全把他当成了一个乞丐,说道:“行了,先带他去后院洗个澡吧,赶紧散了吧散了吧,聚在门口欺负一个小乞丐,也不怕外人笑话。”
于是众女说说笑笑地结伴回了楼里,临走之前,还不忘扭头又给少年抛了一记媚眼,诱得未经人事的霍安口干舌燥,更加心神恍惚起来。
霍安被两个怡红院的丫鬟牵去后院洗澡了,众女刚离开不久,徐胜治兴冲冲的跑过来,才发现这里只余下周鸨娘一人。
“这么快就散了?”
周鸨娘转身见他,笑答:“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女孩们爱闹,徐公子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徐胜治连连摆手,一对剑眉皱了起来,脸上掩不住地失望,“还以为找到啥乐子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散了。”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大少爷,周鸨娘朝徐胜治行了一礼,踏着缓步回楼里继续替徐胜治准备宴席去了,于是原本门口的三个人,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徐胜治叹了口气,向身旁的下人问道:“方才那小子来这儿时,嘴里喊的什么?”
“他……他喊的是……”下人脸色涨红,好像有点说不出口,徐胜治不满地踹了他一脚,他才说了出来。
“他喊……我是来玩姑娘的!”
当今世人皆喜欢讲一个雅字,像逛青楼这些事,往白了说不免有些下贱,就是逛窑子,但家花总不及野花来的香,男人们都好这口,却又碍于面子说不出口,只能给这件事起了许多风雅名字,如约人逛青楼,往往都说成去品香……
霍安从北海来,风雪里没有文人骚客,汉子去青楼就是为了玩姑娘的,所以他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但这样的话在东荒说出来,却着实是震惊他人耳朵的一件事,对徐胜治也是。
徐胜治先是惊得合不拢嘴,随即猛然狂笑起来,笑得更是合不上嘴:“这人……这人脸皮真厚!”
半晌过后,他望着怡红院后院方向,感叹道:“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等有意思的人,我一定要见上一见。”
……
霍安被剥的只剩条兜裆布,两名小丫鬟替他往大木桶里放满热水,习惯性地撒了些花瓣,两人突然想起来这次不是伺候院里的姑娘们洗澡,而是一个小乞丐,其中一个侍女抚了抚光洁的额头,看着自觉地往木桶里爬的霍安,无奈道:“这小乞丐还真是好福气,今日也不知吹得什么风,周姨居然没赶他出去,还让咱们俩这样伺候着。”
另一人笑答道:“你还不知道吗,今日徐府二公子大驾,周姨当然得好生招待着,怎么能让一个小乞丐坏了徐公子的心情?”
“那徐公子还真是生的俊俏,先前往后院走时,我瞧见他正从楼上走下来,真是好看极了,你说一个男人家的,怎会长得如此漂亮?”
“我又没见着他~”
两个小丫鬟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个犯起花痴,还有一个则被说得春心荡漾,恨不得马上奔回楼上,好好瞧上那徐公子一眼。霍安坐在木桶中,身体藏于氤氲白雾之间,热水漫过下巴,看不清表情,但此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为什么没人相信我呢……”
霍安注视着水面上浮起然后破裂的气泡,很委屈地嘟囔了一句。
“咦!”木桶外忽然响起一道惊呼声。
一个小侍女出门取来了给霍安换的衣物,回来顺手摸了摸他脱下的那堆脏兮兮的衣衫,竟从里面摸出来不少东西,她把东西从衣服里拿出,然后一样样看过去。
有两锭沉甸甸的白银,一块白玉质地刻着御北庭标志的牌子,还有十几文钱。
“这……”两个小侍女呆呆看着从那堆破衣服里摸出来的几件东西,仿佛两根木头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他……他……”小侍女结结巴巴地不知怎么说出口,脸蛋上羞意难掩,“他原来真是来……来品香的……”
抛开五十两银钱不说,这块雕有御北庭三字的白玉牌就足以使两人震惊,东荒虽属于安全地带,但也时有从前线回来的将士,现在两人回想起来,那些高壮粗鲁的汉子,来怡红院时好像都和眼前这少年一个德行,嚷嚷着要玩姑娘,然后火急火燎地一拥而入。
“有人吗?”两个小侍女正面面相觑,门外忽然传来叩门声,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问道。
小侍女放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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